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

是他亲眼看见刺客逃进宝贤王府的,就在侯爷进去搜查的时候,他带人在福依阁院子四周仔仔细细的又查探一遍,发现了血迹和极其轻微的鞋痕。

他同刺客交过手,见识刺客轻功极好,那浅浅的半只鞋痕定是刺客翻墙而入时,不小心留下的。

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这刺客必然藏在福依阁里的某个角落。他想不明白,这么明显的证据,侯爷为何就没找到那刺客,难不成这郡主的屋子里有密室暗道不成?

刺客中了毒箭,他既然入了王府,断然没力气再逃出去了。除非有人接应,可这王府四周,早已经被侯爷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莫说是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都很难飞出去。

如此,便是抓人的最佳时机。

“末将敢以性命担保,刺客定在院中。”齐弘文不死心,想唆使侯爷再重新搜查一次。

宝贤王还未走远,这里又是王府,蔚澜放不方便同他在这里争执,“我们出去再说。”

可齐弘文不依不饶,“侯爷!您在顾忌什么?我们埋伏了那么久,折损了那么多兄弟,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蔚澜放脸色变得很难看,“这是军令!”他怒然冷斥,“齐将军要违抗军令吗?”

“不敢。”齐弘文蔫蔫的垂下头。

抓到刺客,大功一件,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可若是先违背了军令,便是死罪,即便抓到刺客,最多也只是死罪能饶,活罪难逃,他图什么?

违抗军令的大罪,他可受不起!

齐弘文不甘的瞪了一眼那扇缓缓合上的门,冷哼一声,转身跟在陈直身后忿忿不平的走了。

温宁让其他下人都回房里休息去了,闹腾这么久,她们都吓坏了。

流青趴在门板上,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脚步声很远了,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喘匀,就看见郡主被贼人扼喉,抵在墙角上。

“你不要伤害郡主,是她救了你的命!”流青慌乱的跑过来,却见刺客突然用手指指向自己。

“闭嘴!”月寻呼吸有些急促,明明伤的极重,但是骇人的气势一点也不弱。

温宁身体亏损严重,月寻很清楚。但是他不会因她替自己隐瞒了身份,就放弃灭口的想法。

他冒险闯进王府,目的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为了得到护心丹片。如今丹片已经到手,温宁和流青这对主仆的命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温宁握着他冰冷的手,勉强的说着话,“别伤害无辜。流青不识你的身份,你戴着面具,日后也没有可能指认出你。”

“将死之人,还有闲心去顾别人的死活?”月寻冷笑,“她可是太妃身边的丫鬟,你不是一直很排斥她们吗?”

温宁脸色被憋得涨红,艰难的解释着:“一码归一码!其实我对你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我想聪明如公子,应该能想到,蔚澜放的人并没有撤走。”

月寻寒眸冷凝,语气冰冷,“说下去!”

“他们在窗外发现了血迹,仅凭这一点,他们就不会轻易放弃宝贤王府这处目标,禄北侯之所以会带人离开,不是心中无疑,恰恰相反,他是想验证刺客到底与宝贤王有没有关系。”

月寻松开她!

他了解蔚澜放的为人和行事风格,也知道蔚澜放的人会一直守在王府外围,直到他出现为止。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问题想得如此透彻,实属难得。

月寻突然改了主意,他不想杀她了,至少再让她多活几日。

他松开了手,看着温宁瘦小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嗓子因肿胀疼痛而剧烈的咳嗽起来,随手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