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吓人的地方是,面具在纸张上会一点点融化,殷红殷红,像血一样往下流淌着。
她想起了食台上那道“人头菜”,温宁割下那一块“脸皮”,也是这般往下流着血。
那画突然向她身上甩去,李嬷嬷本能一躲,可腿麻吃不劲,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李嬷嬷在府里跟随战王妃这么多年,都没学会这王府的礼仪和规矩,不如,今夜先在福依阁,温故一下吧。”温宁语气淡漠,却透着让人不敢置喙的威严。
流青拍了拍手,立时走进来两个丫鬟,架着李嬷嬷的两条胳膊往院子里拖。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郡主,老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您不能对老奴随意打骂啊?”李嬷嬷吓坏了,后悔为何就没多带几个人过来。
流青站在她面前,“李嬷嬷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不知道府里的规矩?主家不让看的,不看!主家不说的,不问!主家赏赐的,不辞!”
李嬷嬷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慌乱的摆着手,“老奴没看,什么也没看见。老奴也不说,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温宁从屋子里走出来,流青退去一旁,微微垂首。
“既然李嬷嬷知错能改,本郡主便不与你计较了。”温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张转悲为喜的老脸,又幽幽说道:“听闻百花宴上有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叫抢庄。”
李嬷嬷听着有些耳熟。
第86章 可不是君子所为
“在种满百花的园中放置七个不同的木桩,抢庄的人要单脚站立在桩子上,不可蹲下,也不可两只脚同时触碰木桩,更不可用手。这如何能站的稳呢?本郡主对此不甚了解,不如就请李嬷嬷亲自示范一下吧。”
李嬷嬷噗通一声跪下,“郡主,和硕郡主,老奴年纪大了,站不得了,头会晕……”
“上桩!”流青一摆手,只见府丁抬着半人高,半掌粗的木桩走了过来。
李嬷嬷连连求饶,让她站桩,还不如让她学规矩了,这不是要她这条老命吗?
忽然,院落外的一根树枝上,颤动了几下,就像有猫儿在那短暂的停留过。
温宁一直感觉有人在暗处窥视自己,但她不确定对方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楚慕白、陈志远、战家,还有当年杀害先王妃的人,都是她的仇人,但能雇养得起武功如此高深的人绝非一般身份,或者是比她想象中更强大,更可怕的存在。
她曾用丹瓶试探过这只鬼,确认他触碰过丹瓶,但又原封不动还回来,想来那个人对她的起居日常比较关心,应该暂时还没有动杀她的心思。
这时,两个府丁一人举着一侧身体,就把李嬷嬷举到木桩子上。
木桩底端已经加固,但是半人多高的桩身,单腿踩到上面,本身就会降低人的平衡力。这原是前朝宫中传出来的法子,专门训练新妃用的。
她这还没站稳,府丁的手就已经撤走了。身体骤然失去支撑,人直接从上面坠落下来。
摔得七荤八素,痛得她直哎呦!
温宁淡淡的看着她,目光冰冷。
流青悄然低下头,温顺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藏匿的喜悦。
李嬷嬷摔的很重,半幅身子都在痛。
可这院子里的主子没说停,自然就不能停!
府丁们可不管她能不能受得了,难得有机会可以让她尝尝被人整的滋味,再次把她举到木桩上。
她倒也不蠢,摔一次长了教训,手臂平伸控制平衡,单脚立在上面比第一次稳当很多。
可这也维持不了多久。
一盏茶的时间还没到,李嬷嬷就受不住了。拉下老脸,“郡主,打狗也要看主人,老奴在王府侍奉主家,没有功劳也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