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低头去掰沈济的手,神色焦躁,不耐烦的说:“没看到。”
是吗?
沈济的手指被掰的生疼,疼痛从指尖蔓延开来,但是他仍旧死死的不松手,为什么……其实黎夜怎样又与他何干?
可是,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不是因为他有多善良,而是因为他也有私欲。
沈济眼神压抑挣扎,一字字道:“你有没有想过,顾柏崇为什么要收留你?也许他……”
黎夜头也不抬的打断他:“关你什么事?我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三叔对我很好,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对你很好……吗?
沈济眼中浮现自嘲之色,但他到底不甘心,哑着嗓子缓缓开口:“你……不要再留在那里了,和我回家好不好?”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连自己都未曾意识到,里面隐含的哀求之意,卑微可笑。
黎夜终于抬起眼睛看他,像是看一个傻子,勾唇露出一抹冷笑:“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何况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所以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装模作样,我看着就恶心……”
沈济脸色一白,眼神晃动了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被碾的粉碎。
恶心。
是啊……
沈济终于又想起了那一天,他跪在黎夜面前丑态毕露,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那般不堪入目的欲-望……
这一切都让他羞于启齿。
当时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对那样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一切埋葬,连同自己内心肮脏丑陋的一面。
但其实,
他从未做到过不是吗?
沈济闭了闭眼睛,忽然一把扯掉了黎夜的围巾。
初冬的寒意袭来。
亦或者是眼前人的目光太冷了,黎夜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挣扎的动作一顿。
他望着沈济深不见底的眼神,终于察觉到一丝危险不安,提高声音道:“你-他-妈有病吗?你到底要怎么样?”
沈济看着黎夜的脖颈。
眼神阴郁如这光线照射不到的角落。
青年耳下颈侧的位置,浅浅红痕若隐若现,似皑皑白雪中一点艳色,让人移不开视线。
早上惊鸿一瞥的那一幕,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
事实摆在眼前。
由不得他自欺欺人。
可是,黎夜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不久前他还在追求顾瑜,还对自己这般厌恶……为什么换做顾柏崇,他便又可以接受了?
还是说对方只要有足够的身份地位,他就可以接受对方?
他们之间又到了什么程度?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们是否也曾缠-绵悱恻?
原本酝酿了一整夜的担忧,在这一瞬间,终于发酵成某种更复杂的情绪,以不可抵挡之势席卷一切。
耳边是青年的咒骂,但沈济已经听不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看到那一抹红。
他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一般,忽的低头吻上了那红痕。
细腻温热的肌肤比想象中更甜,像是某种山涧的清泉,又像是令人沉醉的佳酿,他没忍住用舌尖抵了一下,感到身-下人颤-抖了下,这颤-抖传递过来,却让他的神经更加亢奋,最后一丝理智荡然无存。
沈济将青年狠狠抵-在墙壁上,抓住对方不安分的双手,在那脖颈上辗转流连,如同占据领地的野兽般,不顾猎物的垂死挣扎,要将对方彻底覆盖上他的气息……
但很快他就不满足于此,又向上去寻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