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的心又软了,软得一塌糊涂,他叹了口气说:“你可以慢慢想。不过”
徐蘅:“怎么了?”
陈昂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在你想的过程中,我还可以亲你吗。”
徐蘅被他突然靠近的脸吓了一跳,脑袋又变成呜呜叫的开水壶了,他往后退了退,又怕陈昂以为自己在拒绝,于是就闭上眼睛凑过去在陈昂的下嘴唇上亲了一下,轻轻的,像蜻蜓点水,但泛起的涟漪范围可不小。
陈昂伸手揪了揪徐蘅脑袋后面胡乱扎起来的小辫子,说道:“上去睡会儿,休息一下我们就开车回去了。”
开车回去的路上,徐蘅在平稳且微小的颠簸中睡过去了,陈昂把他送到家楼下,目送着他上去,自己又调转车头回单位上班了,虽然请了假,但活还是在那儿等着人干的,既然都回来了,还是赶紧回去好了,他升迁在即,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人口舌。
徐蘅还没睡醒,摇摇晃晃地上楼,倒在床上。
过去的一天多真的像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梦一样,先是父母,然后是海边日出,最后是表白。
他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与陈昂相处的时候,总是像踩在棉花上,松软舒服,却没有实感。陈昂把他摸得清清楚楚的,自己对陈昂还不太了解呢,但他知道,陈昂有一份体面的且对“污点”难以容忍的工作,有良好的家教严格的家庭,甚至还有个安排好等着他的相亲对象。
自己到时候还得去日本待好久呢,等回来,男朋友说不定都跟别人跑了。
想到这里,徐蘅的睡意全跑了,又清醒起来,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陈昂接下来的一周忙得头都要秃了,公示居然提早出来了,他的升迁都是大家的意料之中,他忙着把手头的工作收尾交接,又要应付一波又一波的祝贺,忙得不行。他还有几个朋友,一些是留学时候认识的,一些是打小一块长大的,也凑着热闹要他请吃饭。
“何岸说他过段时间要回法国了,咱们再聚聚呗。”
陈昂忙得一肚子火,一听就回绝了:“下回再说吧,忙呢。何岸怎么还没回法国,还要过段时间?等他哪天要走了,前一天我请他吃饭,庆祝庆祝。”
但只要他能抽出时间,他都去接徐蘅下课,然后一起吃饭。陈昂好多次都想开口问徐蘅他要去日本的事情,但都没问出口来,想着什么时候再跟姐姐打听一下。
天气变冷了不少,似乎要入冬了,徐蘅有条红色的厚围巾,绕在脖子上暖和得很,越发显得脸巴掌大。虽然徐蘅自己是化妆师,但平时日常也有懒的时候,素颜罩个口罩了事,但最近却勤快了很多,连前台的小姐姐都打趣他,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徐蘅总是红着脸摆手说没有没有。
陈昂上班大多穿正装,天气凉了外头再加个同色的长风衣,靠在车边等徐蘅下楼的时候,像个体面讲究的英伦绅士。
徐蘅快步走出门,走到陈昂面前几步的时候又慢了下来,说道:“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25
陈昂很快就搬到了新单位,上班的路更堵了,走那条路上班的人很多,有时候连共享单车都抢不到,只能压着迟到的点打卡。
新环境总是让人很焦虑,但还好陈昂在这样的工作环境里游刃有余,第一天上班带了之前国外旅游时候买的巧克力,办公室里每个桌分发一些,以作见面礼,不算太高调亲昵,又有礼貌,何况他的皮囊实在是很加印象分,很快,他就融入了新环境。
午饭前,陈昂跑到了楼梯间里,把窗推开,把领带扯松,靠在窗边点了根烟。
陈昂一手夹着烟,另一手下意识地点开和徐蘅的微信对话框,想要发点什么,又想到徐蘅这时候应该在工作,就没发,他点开徐蘅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