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喘口气。
“你可以不找我,不联系我,但你知道,我在临江,随时可以出现在你面前。”她微笑,扬起手中的录音笔,“至少给我一个反馈吧?”
他那漆黑幽静的目光简直跟迷障一样。
贺兰诀约了同学聚会,老同学在家招待她,给了详细地址,让贺兰诀打车过来,到时候在小区门口接她。
廖敏之愣怔陪她退房、打车,贺兰诀拉开出租车后门,要走之际,突然转身回首,再抱了他一下,直直看着他冷清迷茫的眼睛,微笑却有点惘然,像烈日曝晒下的青草。
“往事也许沉重结束,也许我们可以用轻松一点的方法面对现状。”
他久久目送出租车远去。
迟迟不能言语,她分开时光和记忆走到他面前,给过他漫长的亲吻和拥抱,并且直接给出期望和结果,他在徘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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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诀整整一周没有联系廖敏之,只是在某天深夜,给他发了一份音频文件酒店房间的录音。
廖敏之点开这个两个多小时的音频,在空荡的实验室,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这个故事。
两个年轻男女,以寒暄客气的语气开始,话语里挟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熟稔和界限感,在缓慢沉默里发展至呼之欲出的喃喃低语和试探对话,而后是漫长的亲吻,袅袅绕绕的哼声和急促的呼吸以及唇舌交缠的吮吸声,千折百转,不依不舍。
身临其境时,所有专注力都集中于眼前景象和亲密情绪,其实并没有这么强烈的听觉感受,跳出来,所有情感体现都归拢于他珍贵的听力他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种声音,每一个音节都是压抑、爆发、忍耐和极力控制的欲说还休。
他能回想那天的画面,也能回想十七岁时,他牵她的手,给她叠戒指,亲吻和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