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吃苦。

他到了嘴边的那句话,就象一个沾满毒汁的铁藜蒺,刺的自己疼痛难忍,可是比疼痛更要命的是上面的剧毒。

他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在阿福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除了阿福,不可能再有人听到。

“父皇不是病死,是中毒。”

阿福比他所想象的要镇定沉稳,绝没有什么失声尖叫,也没有发呆发愣,他说完这话,只停了一下,阿福便冷静而迅速地小声问:“你怎么知道――还有谁知道?”

“萧元亲口所说,是他下的毒。”

“他人呢?”

“刚才他挟持了李馨,朝西边废墟里头逃过去,我们的人只把阿馨抢了过来,韦启带人追下去了……”

阿福静静坐着,天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皇帝竟然是被驸马毒死的,阿福这一刻突然很荒唐的想起,前朝本朝的皇帝都和驸马犯克啊?前朝也被驸马祸害完了,本朝皇帝也被驸马祸害死了。

“萧元让阿馨和他走,阿馨不肯,用刀子划伤了他的肩膀――他跑不远!”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刘润,韦启,崔内官大概也听到了……”李固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这你不用担心。”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南夷族人,还是南夷族头领的孙子。他祖父在锦山之变的时候死在我们的人手中,尸身还被示众十日,他的父母兄姐都在那时死了,他则是因为从小抱到城里交给旁人抚养才躲过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