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来时各自飞的,可算不得是一家人。
刘润剥着花生,那武姑娘话不多,但却是个有成算的人。来找阿福帮忙的事情,刘润觉得应该不是朱平贵主动。朱平贵这个人是很要面子的,阿福贵为成王夫人,但是他却不想要沾什么光,也绝没有打着成王府的旗号说什么做什么。就这一点,刘润还是很敬重他。朱氏也是一样,与阿福不亲近,但她也不是个贪婪的人。不过这个武姑娘……
他又剥了一粒花生放进嘴里。卤水煮的花生余味甘香,刘润听到那武姑娘说:“阿福妹子……和过去可大不一样了,真是一派贵气。”
“嗯。”朱平贵说:“她也不容易,能有今天也是难得。”
“怎么她住在城外面呢?是不是……”这话里暗示的意思就多了。朱平贵并没察觉武姑娘话中那简单的疑问语气后头藏着那样多的疑问:“她怀孕之前到庄子上来小住,可是后来有了身孕了不宜挪动,现在孩子也小,早晚是要搬回城里去的。”
武姑娘就笑了,茶棚里灯火昏暗,她的笑容显的很温和敦厚:“怪不得呢。我还瞎担心,以为……”
茶棚的伙计提着大壶过来添水,她把续满水的杯子朝朱平贵跟前推近些,一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按说,现在最焦急的应该是武姑娘吧?
可是一直朝茶棚外探看雨势大小的却是朱平贵。
“糟糕,怕是来不及进城了。”朱平贵小声说:“就算这会儿雨停,赶到京城门也该关了。”
“平贵哥,你先不要急,这雨若是一时停不了,我们只怕还得折回去。”
“正是。”朱平贵说:“不知道刚才报信那人进城了没有,或许也在哪里避雨呢――只是武伯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