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秋天总是易生虚火,脾胃不振,今年怎么样?”
李固温和的说:“劳皇祖母担心,孙儿今年还好。皇祖母身体可大好了吧?孙儿未能在皇祖母身旁跟随侍奉,实是不孝。”
太后唔了一声:“还就是那样吧,东苑倒是很清静,只是一早一晚的风凉些。”
宫人搬了凳子来,李固斜身坐下,恭谨不失分寸的问:“孙儿也有数日未见父皇了,不知……”
太后不等他问完,便直截的说:“你父皇身体不适,需要好生调养,不能费思劳神,你也不要去扰他。”
李固只能答了句:“是。”
太后病好了,轮到皇帝病了。
可是……皇帝这病还能不能好?是干脆退位禅让呢,还是会……一病不起,直接驾崩?
太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外头宫人禀报:“三公主来了。”
太后淡然的说:“让她进来吧。”
李馨在门口略停了一下,阿福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穿了一件秋香绿的宫装,衣裳显的异常单薄,似乎风大一点就能把她整个人都吹走了一样。
她盈盈上前,跪下行礼:“拜见太后。”
太后带着一点笑,对李固说:“你在王府住的可习惯么?”
“劳太后惦念,孙儿过的很好,闲时在花园里走走转转,倒是很清静。”
“嗯,这就好。”太后端起茶喝了一口,又问李固近来读了什么书,吃的合不合口,内府制的秋装有没有送过去,把李馨晾在一旁。阿福垂下的视线,看见李馨扶在地下的手,她的手指白皙纤细,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
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淡淡的让李馨起来。天凉,地下的石砖更凉,李馨衣裳单薄,跪了这么一会儿想是腿麻,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
阿福不敢再看她,老老实实垂着头只看自己眼前的一小片地方。她只是觉得冷,风好象从墙角窗缝门隙中钻进来,无孔不入,吹的人身上冷冷的留不住一丝暖意。
有一位夫人被太后召近身前,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和另一位夫人坐在一起的,明显与其他人身份不同。
太后笑吟吟的和她聊了几句家常,十分随和,阿福听出来了,这位夫人该是王家人,不然不会同太后说起王家的家长里短来,又是五少爷最近读什么书了,又说起二少爷家里新添了个小囡,连名字还未取。
太后轻轻拍了两下李固的手背:“你也是大人了,分了府过日子,没个女主人可不行。可巧的很,你容妹妹今年也整十五了,前些天刚从隆安老家过来抵京,你们小时候也见过面的,脾气也相投,她性子和顺,与你再相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