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忍不住笑,韦素一摊手,神情怠赖,笑的贼兮兮的:“没有,那种事情我这个投置闲散的小詹事怎么可能知道?不过阿福你真聪明,我们两个想了一上午净在想怎么越过天险,怎么克服地形艰阻,却没象你说的,换个方向想。”
丫头捧水盆过来,阿福洗了手,揪了一颗葡萄,细细的撕了皮递到李固嘴边,他张嘴吃了葡萄,阿福才说:“所以我才说,你们该换换脑子啊。”
韦素把嘴里的葡萄咽下去,皮和核都没吐,一看就知道他心不在焉。
“要是真的可就好了,可以收买啊,分化啊,挑拨离间啊,刺杀下毒啊……”
阿福骇笑,韦素可真是……一旦卡在思路上的那个钉子被拔掉,马上想出一堆堆的坏主意来。好吧,对敌人来说是坏主意,对自己人来说当然是妙策良方。
“你刚才出去,是谁来了?”李固轻声问。他也在剥葡萄的皮,剥好了就这么递过来,阿福看了一眼韦素,那位正在喃喃自语神情狂热。阿福有点不好意思,张嘴把李固递过来的葡萄吃了。
“嗯,我妹……”
“她一个人来的?”
“嗯。刚才我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她呀……”阿福摇摇头,手上倒是一点不耽误,又剥了一颗葡萄喂给李固。
“喂,你们就别刺激我了,”韦素终于兴奋够了,坐了下来揪葡萄吃托,目光看上去十分哀怨:“我可还是孤家寡人呢,你们就这么卿卿我我的……”
李固没理会他,问阿福:“她是不是有什么麻烦的事?”
麻烦?可不是么。
真是个麻烦啊。
阿福笑笑,接过他剥好的葡萄放嘴里:“没事,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第44章 中秋(一)
阿喜绝对不笨,她自己又来了两次,被打发的说辞虽然不同,但敷衍之意就算她是笨蛋也能明白过来。
阿福且顾不上她的事,中秋那一天他们进宫赴宴。
这穿什么衣服是有讲究的,过节,大宴这样的正式场合,阿福虽然不用穿命妇的品服,但也绝不能逾礼穿戴。阿福上了一层薄薄的宫粉,对着镜子描好了眉毛,再涂了一点口脂。盛在白玉小圆盒里口脂是一种让人心悦欢喜的绯红色,也可以当胭脂擦脸。阿福可不喜欢把一张好好的脸擦上两块高原红活象猴屁屁一样,管它是不是流行,她实在是接受不来。
穿戴好了,李固在屏风那边喊一声:“阿福,你来替我系这带子吧。”
阿福应了一声过去,替他将衣带系好。李固缓缓转身,微笑着问:“如何?”
“俊逸不凡啊,啧啧,”阿福笑着说:“小女子的眼睛都给迷花了。”
这话真不是恭维,李固身段好,穿什么都好看。穿常服系头巾时象个俊书生,穿正服戴冠时,那种天家气派皇子风范从头到脚尽展无遗。阿福是越看越爱,忍不住伸出去手去,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小官人,怎么生的恁好看啊。”
李固也笑,一边笑一边脸还有点红起来。阿福有时候说话他真是爱听,说的人心里痒痒的,又软又暖,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来,你转过去。”
“嗯?”
阿福有些疑惑的转过身。
李固的手摸索着搭在她的肩上。阿福觉得颈间微微一凉,李固将握在掌心的一颗珠子给她戴在了颈间,阿福伸手摸了一下,明珠温润柔滑,用银丝串过了系着。
“喜欢吗?”
“嗯……”
“你戴着一定好看,珠圆玉润,特别衬你――我也真想看一眼。”
阿福转过身来,握着他的手:“你用手看。”
李固顺势朝前,环住阿福把她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