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白色,意料之外闪过一丝红光,它就会顺理成章打败所有空白。
我掏出钥匙捅开门锁,进入客厅的瞬间头皮一阵发麻,冷嗖嗖的空气像是一座巨大的冰箱里散出,没有
一丁点温度。
我爸端着一只茶壶坐在天台上,沉默凝视地板,我妈一边解开围裙一边扫了我一眼,那一眼令我毛骨悚
然,浑身汗毛倒竖。
她直勾勾盯着我,“这几天去哪了。”
我早有准备,事已至此何以解忧唯有安然,她帮我顶雷不是一次半次,在我嘴里的她倒霉至极,可除了
她我也没有可以出卖利用的人,我妈也不会相信。
我舔了舔嘴唇,咧开嘴傻笑,“我住在安然家里,她失恋了,一直轻生闹自杀,您是不知道,哭得眼睛
跟核桃一样,差点就割腕了。我只有她和时娅两个朋友,我不帮她帮谁啊。”
我妈冷笑,“是这样吗?可我给安然打过电话,她说她没有见到你,我也去乔尔找你,门口保安告诉我
,你两天没打卡了。”
我妈一席话吓出我一身汗,她竟然把底摸得这么清楚,这老太君是有备而来啊。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夜不归宿三天,按说我妈没报警就是对我的仁慈了,我实在没了法子,又不能不打自
招,我只好把邹毅拉出来救场,告诉我妈我跟他回了趟家,见他孤寡了十几年的母亲。
我妈蹙眉,她这个表情明显告诉我她遗漏了邹毅,她并没有找他询问过我的下落,而邹毅从林维止办公
室拿了那张支票离开后,也再没出现过。
我妈上下打量我一番,她见我满脸平静毫无破绽,也有点犹豫,“你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我跟着她坐在沙发上,她从茶几第二层掏出一份报纸,抖落开指了指上面的头版头条,塞到我眼皮底下
,“这是严潮姑父吧?”
我当然知道这条新闻写了什么,我几乎倒背如流,可我哪里敢看,我别开头有些心虚说,“是吧,我也
不是很熟悉。”
我妈又指了指林维止旁边的背影,他戴着精致腕表的手还搭在我纤细的腰间,当时被触摸不觉得怎样,
只是很喜欢置于他保护下的安全感,可此刻看上去竟然有点面红耳赤。
我妈将报纸再次贴向我眼睛,以防我看不真切,“这个背影,你眼熟吗?”
她不是擅长斗智斗勇的人,也不怎么细心,否则我爸也不会出轨二十年都没有被发现,她就擅长撒泼吵
闹,尽管她的智商教书育人绰绰有余,唯独和别人攻心计毫无胜算,她也没有那样的气度,知道什么势
必心直口快,她如百分百果确定是我,绝不会这样询问,直接就扇我巴掌了,所以她仅仅停在怀疑的阶
段。
我故作镇定看了一眼,十分冷静摇头,“不认识,但我能确定这不是严潮姑姑,可能他女秘书吧。”
我妈指了指停在一侧的黑车,“报道出来了,他女秘书在车里副驾驶,把他们送到公馆就走了。你说这
不是严潮姑姑,那他把一个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这是出轨了吗?”
出轨这个词在我家特别敏感,比晚上吃什么提及的次数还频繁,我妈时不时就拎出来敲点我爸,以致于
他最严重时候上网搜索怎么治疗抑郁症,简直快要被逼疯了。
“这和我们又没关系,他出不出您这么关注干什么。”
我妈糊涂了,她从我爸胸前把老花镜抢过来戴上,看了看报纸上的背影,又看了看我,“这女的不是你
吗?”
我立刻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