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仁踢开椅子,他站起身围着茶桌转了两圈,忽然将桌上几只盛满了食物的盘子一把扬起,连带着桌
布兜到了地上,破碎响此起彼伏,在室内陡然炸开,徐秘书听到动静下意识握住门把要破门而入,可她
听了许久都不见林维止招呼自己,她又不敢擅自闯进打扰,只得继续观望。
“你怎么不说话,莫非你的阴险狡诈被我看破,无言以对了吗?好歹我们共事过,在一张船上行走,我
给过你一些甜头,你也给过我一些利益,我们互惠互利,从没有亏待过对方,我从任何人手里都能索取
到一笔钱财,排着队眼巴巴想给我送礼的商人,从蓝水桥排到了步行街,我不是非你林维止的油水捞不
可。但是没有我在城建和财政两局为你顺水推舟买卖人情,你以为维滨这么多大工程都是从天掉馅饼吗?可不要过河拆桥。风平浪静时不言不语,遇到点风浪便独善其身,虽说你是奸商,可未免也太过奸了。”
蔡朝仁从口袋内摸出一部非常陈旧的老式手机,他狠狠撂在桌上,“这里面有你吩咐下属联络我的短讯
,上面清楚表明了你要暗箱操作,用不正当手段谋取地皮规划,从政府眼皮底下做豆腐渣工程夺得庞大
利益。”
他说着话猛地俯身,直勾勾盯着喝茶的林维止,“一次三百万,一次六百万,单单是城北地皮你就向我
行贿九百万,我可以一分不少吐出来,但是这个项目你的以次充好造成三期二栋至五栋地基崩塌,十九
个工人重伤,三个保安丧命的重大事故,我也会掀出来再不为你遮掩,到时满城风雨,所有人细极思恐
,倘若崩塌再晚几天,等到大批住户进去,造成的死伤将成为深城有史以来最大一起恶性事故,维滨的
门槛恐怕都要被挤破,你们都会陷入绝境。我在铜墙铁壁之内不好过,你在外面也履步维艰,何必呢,
林大总裁,帮我不就是帮你自己吗?当官儿一旦浮不上岸,都会顺势拉几个一起溺死。”
林维止捏着空了的杯子,里面一滴不剩,只是通透的白瓷,他微微偏头,似笑非笑看着得意洋洋的蔡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