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又想不起来,等到林维止一整摞的文件都批改完,我忽然拍了下额头,“姑父,周经理让我问你,这单合约你签不签啊?”
他合上文件挺直脊背缓和了两秒,看着我说,“没有特别优势的地方,吸引我签。”
我有些失落,小声嘟囔了一句,林维止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央求他,他又说,“也可以考虑,看你表现。”
我竖起耳朵听到最后四个字,眼睛亮了亮,他伸手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书,书的封皮很陈旧,他递给我,“背下来。”
我指尖刚要触碰到那本书,他这三个字吓得我手又缩了回来,他说他很喜欢里面的处世哲学。
“你喜欢为什么你自己不背让我背?”
林维止说,“我读过两次,已经记下了。”
我扫了一眼书的页数,不算很厚,但也有上百页,而且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我接过来的同时问他,“姑父,你是不是很闲啊?”
他看着我没说话。
“姑姑不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寂寞空虚啊?”
他抿唇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西装重新穿好,留下一句傍晚来检查成果,闪身从门口消失。
我握着那本书在心里问候了林维止祖宗十八代,我终于明白严潮为什么这么怕他,他这种说一不二的性格再加上更年期真的很操蛋。
更不可思议是他很难让人拒绝,所有反抗的力量在面对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都变成软趴趴的棉花。
在我咬牙切齿背诵的时候,一名部下来找林维止,他推门发现只有我一个人,有些奇怪问我林总呢,我没有理他,低头继续背,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句怎么有个女人,这才转身离开。
我下巴支在膝盖上昏昏欲睡,忽然在半梦半醒中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我立刻苏醒过来,额头磕在一块坚硬如铁的东西上,我捂着惊叫一声,林维止在我哀嚎中面无表情俯视我,我一眼看到了他拎在手上的食盒。
我和他对望了大概半分钟,他和我呈现出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小腿,他这才开口,“饿吗。”
我点头,他转身走向办公桌,“过来。”
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其实这只是本能动作,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灰尘,毫不夸张说林维止办公室的地比我的床都整洁,他鞋比我脸都干净。
我想要活跃下气氛,坐下之后主动开口说,“姑父你知道吗,我上学时候有一个同桌很调皮捣蛋,他也是很闲,而且喜欢整我,后来严潮帮我打了他一顿,那次严潮可英雄啦!”
林维止嗯了声,“后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后来那个男生找了一群混混放学堵严潮,影响很大,严潮还被学校通报处分,差点开除学籍。”
林维止等我说完后抬起眼皮看我,我摇头说没有了。
他将甜粥从餐盒内舀出来放到我面前的空碗里,“最后是我出面,保住了他的学籍,解决了那个欺负你的男生。”
我唇角抽动,头顶像劈了一道雷。
我实在没想到剧情是这样跌宕,因为自始至终严潮都没告诉过我这件事是他姑父摆平,我以为是他一力承担,还觉得非常有面子,原来林维止做了这么多年的无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