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只都在即将射中娃娃时被旁边的桅杆弹掉,我拿着仅剩的一只垂头丧气问哑巴能不能射中,他将糖葫芦和糖人都握在一只手上,在所有人瞩目下忽然把我举起来,我吓得大叫,他把我举得高高的,而且毫不吃力,就像是举起一面旗帜那样轻松简单,我几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娃娃,我大声笑着,把最后一支箭射出,果然射中了它。
我在哑巴肩上欢呼雀跃,笑得一张脸都是红扑扑,他深邃的眉眼溢出一丝明亮的光,光里含着笑,含着温柔。他掌心托着我的腰防止我掉下去,将我高高举起一直走出最危险嘈杂的人群才放下来,我一手拿着娃娃一手拿着糖人,丢掉了融化的糖葫芦,我问哑巴我们以后还能不能一起过来玩。
他正要在纸上写什么,我忽然听到有人喊我,邹毅满头大汗从身后的巷口追上来,一路跌跌撞撞,还差点踩了一个小姑娘。
他手上拿着气球玩偶和纸风筝,他从人群中挤出,仓皇失措中一把握住我的手,那只手上捏着的气球凌空而起,很快便逆着金灿灿的光芒飞远。
“语语,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把你弄丢了。”
糟糕,我光顾着吃糖人和哑巴说话把他给忘了!
邹毅额头的汗水顺着鼻梁和颧骨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显得非常狼狈,我把娃娃夹在腋下腾出一只手下意识要伸过去为他擦拭,到达半空时又停下来。我很不喜欢这种亲密的动作,可毕竟我们是恋人关系,女朋友为男朋友擦擦汗水天经地义,如果连这样表面的关心都做不到,那也太失职。
我收回手从皮包内掏出湿巾,在他额头和脸颊轻轻擦拭着,他为我这样温柔的姿态惊住,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我擦干净他的脸,我才忽然想起那个面具男人,我立刻转身去找,而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昏降临这条街拥挤的人更多,邹毅非常小心拉着我的手往外面走,他转身时眼睛忽然落在我身后的地上,他指着问那是谁丢掉的。
我随着他视线看过去,竟然是那张狐狸面具,那个哑巴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