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4)

我被她问得愣住,她满脸郑重其事,“已婚男人和名字一样,只是身份的代号,代表他有了家庭,有了崭新的头衔,有了和他共同生活的伴侣,有了一份比单身男人更沉重的责任,需要他自律,克制,隐忍。但是你说,所有出轨的已婚男人都是坏男人吗?所有介入别人家庭的女人都是坏女人吗?你明白这世上有太多身不由己和意料之外吗?”

我蹙眉看着她,她慷慨激昂的脸孔是我在此之前从不敢想象的违背世俗和伦理的叛逆,“我如果爱一个人,我会爱得死不足惜,爱得不辜负自己,爱得像一个疯子。我才不管谁戳着我的脊梁骂我,也不管后果会怎样,我只要对得起自己动心一场,他有妻子,有孩子,甚至是一个罪犯又怎样,他不是人吗,我不是人吗,人不能有七情六欲吗,我承认觊觎别人婚姻的人是可恶的人,我也承认做恶事太多会下十八层地狱,可我连暂时都不能满足自己,我畏惧顾虑着多少年后的事干什么?如果他值得我爱,他会陪着我一起面对这个世界的唾骂与指责,如果他不值得我爱,我踏出雷池也不是没有余地收回来,所有的枷锁和胆怯,都是自己给自己的,都不能奋不顾身的爱一次,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跨越雷池的爱情,会伤害到一个无辜的女人,甚至一个无辜的孩子,一个无辜的家庭,这是罪孽!”

安然将她杯子里的水全部泼向了玻璃,玻璃上一条条水痕滑落,犹如一张哭泣的面孔。

她狰狞说,“阮语,你太懦弱了,如果连自己都过得那么压抑,那么逃避,那么狼狈,那么委屈,你还管别人干什么?他自己的妻子他都不管,你替别人操那份心做什么?这个世上没有道德的无耻之徒太多了,他们造成的恶果也比你大多了,你的慈悲心肠能改变吗?如果改变不了,你为什么固守着那点可怜的底线,让自己活得像一条失去了灵魂的尸体。”

我僵硬的身体贴在椅背上,我用了很大力气才颤抖着问出一句,“你什么都知道了。”

安然冷笑,她说她只是恰好路过,看到了而已。

她低下头觉得很好笑,“我很奇怪,但所有奇怪碰撞到了毫无理由的爱情,都不奇怪了。”

她说完拿着皮包站起来,推开椅子要走,在她经过我身边时,忽然偏头对我说,“最该无所顾忌不亏待不委屈自己的年纪,你活得像一个隐忍的老者。连梦都没有勇气做的人,连爱情都不敢幻想的人,是不是比做第三者更加悲哀?”

我拿着水杯的手狠狠一颤,里面的石榴汁倾洒出来,喷溅在我的脸上,鼻尖,唇角和眼睛里。

那样冰凉,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滚烫。

林维止吻下来的感觉忽然卷土重来,我像一具木偶用了很大力气才抬起手,触摸到自己潮湿的唇上,没有勇气做一场梦,没有勇气幻想一场根本不能触及的爱情,看着她们为了不可能的事而山崩地裂疯狂抗争,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沧桑,也很可悲。

章节目录 第三十六章 黎黎

林维止果然非常信守诺言,在接下来两周内都没有出现过一次,不只是他,包括他身边的每一个我眼熟的下属,都消失得彻彻底底。

对于一个曾经一天内最多出现过三次毫不迟疑将一切相遇都戛然而止的男人,我忽然觉得措手不及,又失魂落魄。

有两次出差办业务路过维滨门外,我一再控制自己的视线,可最终还是向心魔屈服,我透过一闪而过的窗子看向那栋熟悉的银色楼宇,他的车甚至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没有,关于他的一切,都没有。

我沉湎在半梦半醒间将工作搞得一塌糊涂,严潮那几天又开始挽回我,在我的毫不理睬下自娱自乐发动了猛烈攻势,甚至不知从哪里学了一段吉他,在楼下边弹边唱,在公司掀起轩然大波,我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