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止住愈发激烈的颤抖,转过头看向徐秘书,她正非常严肃阐述完这件事,我一直以为在她深入了解并怀疑我之后,对我发自内心的忌惮与厌恶,并没有想到她会愿意为我开脱辩解。
我张了张嘴,有些晦涩挤出一句话,“谢谢你肯相信我。”
徐秘书看了我一眼,“我只是就事论事,林夫人和阮小姐对我而言都是主子,我不偏不倚,阮小姐聪慧,又很善于控制自己,更关键您比较胆小,为了逃避一些事情而懦弱缩在躯壳里,这样的女人动手杀人根本不可能。相反林夫人倒是很干脆果断不择手段的女人,怀孕易冲动情绪化,失足的可能性更大。”
她顿了顿,“林夫人在深城的势力和人脉非常大,而且她对外塑造的口碑极好,贤淑温厚,慈眉善目,阮小姐又是破坏她婚姻的第三者,方方面面的窘境,想要让大家信服刚才的解释,需要很漫长的时间,花费很大的功夫。”
我捂着脸闷声痛苦,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赴约,怎么就是不长记性,非要让自己陷入险境,逼得这么多人为我心力交瘁。
日薄西山人心不古,一个心肠歹毒又出手果断的人,就算怀了孩子又怎会为孩子积德呢,她除了利用孩子,还能作什么善事。她如果真有几分仁慈,就不是足不出户掌控深城三分天下的严徽卿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二十二章
之后几天林维止又增加了几名保镖在公馆照看我,实际是把整个公馆包围住,以免有意图不轨的人闯入进来为难我。
这件事在深城的发酵速度很快,大批记者得到了报社拍板,拍下我在林夫人身亡后的近况头条,力保他们无恙,还可以拿到极其可观的报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的现状的确岌岌可危。
林维止在维滨二楼会议大厅召开了记者招待会,针对这次事故进行了全面的解释,首先为我澄清了谋杀和过失伤人的谣言,甚至连失手推了严徽卿都完全否认,只说是两方争执,严徽卿自己不稳失足坠楼,我试图抓住她,被误认为是伸出手推了她。
其次是严徽卿怀有身孕的事不属实,而是误诊,她自始至终没有进行过系统的检查过,如果她真的有孕,不会登上那么高的楼顶。
这两条完全推翻了在整个城市发酵近一周的流言,自然引发轰动和质疑,记者根本不相信,一再抛出犀利问题试探林维止是否为了保住阮小姐而故意这样颠倒黑白,总归死无对证。
林维止的身份自然不会和她们继续解释辩驳,他在保镖护送下迅速离开,留下徐秘书做尾声善后,徐秘书说林总对于夫人死亡也非常痛苦,可是他们的夫妻感情外人无权置喙,具体发生了什么走向一个下坡,也与其他人无关,林总和夫人有长达九年的婚姻基础,夫人的意外过世等同于抽走了林总身体内一多半骨骼和血液,消沉多日才终于强忍悲痛面对大家,希望给予私人空间适可而止。
维滨这次发布会确实有很好的作用,深城一边倒指控我为情谋杀的谣言顷刻间遏制了不少,在我惊讶于一场发布会就能压住舆论的时候,徐秘书告诉我发布会不但没有压住,反而让事情走向一个失控的高潮点,只是林总花了高价买通一部分报社,再配合维滨的危机公关,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那段时间我根本不敢出门,更不要说去华盛上班,我听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说温兆腾也没有去公司,一直由副总代班,他在省厅忙着为我的事奔波应酬。
温兆腾确实在尽力周旋,但碰了不少钉子,他找到省委,试图得到这起案件的全权负责,可是省委忌惮颇多,又不好当面回驳他,干脆避而不见。
整个省数十万公安干警几乎是温兆腾一肩挑,对他惟命是从,他一人扛起了省内十几座城市治安大旗的半壁江山,官场谁也不敢得罪他,但是更不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