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止勾住一串流苏,在指尖轻轻晃了晃,“徽卿,那不是你应该拥有的生活。”
严徽卿疯狂摇头说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喜欢这种生活,我愿意过,这就是我应该拥有的。
在严徽卿声泪俱下试图打动林维止时,徐秘书忽然非常惊慌从门外进入,连门都忘记敲,她大声说阮小姐到了。
严徽卿身体狠狠一颤,她有些不可置信看向门外,果然是时过境迁,曾经是自己找她去示威,现在是她来找自己了。
她低低笑了两声,“物是人非,维止,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们能白头偕老,我知道你远没有我爱你那样深刻,可你的心就算是一颗石头,也总有焐化的时候。”
她仰起面孔,仍旧跌坐在地上,“是不是我想错了,你的心本来就是软的,只是不可能对我软。”
林维止蹙眉,他让徐秘书将人送回去,这里不适合。
徐秘书转身要出来,而我已经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她想要阻拦我没有成功,我在她愣神时推开了她的手,走进了客厅。
眼前倒的确出乎我想象,严徽卿那么高贵的女子,说她是深城最尊贵的太太也不为过,此时匍匐在地面,头发有些散乱,她身体轻轻颤抖,似乎在啼哭,和她初见我时的风华优雅判若两人。
她看到我闯入,脸上有些悲愤,她大声质问徐秘书难道不知道这是她的宅院吗,怎么能不经过她的允许私自放别人进来。
徐秘书说阮小姐自己闯入,她也没有资格阻拦。她说完这句便退到门外。
我从口袋内摸出一块方帕,我没有和林维止说话,也没有看他,还需要看吗,这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严徽卿栽了。
她再也不会有任何翻身的余地。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近距离观赏她憔悴苍白的样子,我喊了声姑姑,她大声反驳不要喊我,我根本不是你姑姑。
我用帕子擦掉她汇聚在下巴处的硕大泪珠,“姑姑,地上凉,我扶你起来,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何必装可怜呢。”
我最后半句声音很小,只为让她一个人听到,她脸色变了变,她指着我进来的门大吼,“你出去,不要在我的家。”
我笑得阴恻恻,“姑姑现在也知道了,不应该私闯民宅,不应该强迫别人,可为什么当强势的一方是你,你就忽略掉我的意愿呢。我不肯见你,你要保镖务必将我带到你面前,我不肯跟着徐昭走,他便将我打昏,这些事真的很像姑姑的作法,姑姑把自己的蛇蝎心肠藏了这么久,能不能教教我。”
她红着眼睛说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女人。
“我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所以我很感激自己傻,姑姑倒是聪明了,结果好吗?这世上聪明人太多了,不到聪明的极致,都不能太暴露自己。”
我目光下视落在她的腹部,她看到我盯着她的肚子,吓得脸色青白,她伸手捂住,越过我头顶撕心裂肺喊维止,你不要让她伤害我的孩子,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他了。
“姑姑,我不会伤及无辜,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所不用其极,我也许痛恨你,就像你痛恨我,但我希望这个孩子平安降生,他是一条很美好的生命。”
我凑向她耳朵,“反正你用尽手段也留不住你丈夫,孩子生不生也没意义。”
我说完这句,离开她的身体,故意将声调挑高,让林维止也可以听到我在说什么,“虽然姑姑指使歹徒伤害我,险些让我丧命郊外,可我不是糊涂的人,我知道本来就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出现姑姑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切祸根因我而起,我欠下的债就当这一次还了,从此我也可以安心过日子,不用再觉得愧疚姑姑什么。”
严徽卿不可置信看着我,她嘴唇阖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