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3)

夜,她身下蔓延出的鲜血,以致于她很畏惧血,畏惧血的气息。

林维止听到这声尖叫毫无反应,他折返回来,坐在沙发上端起水杯若无其事喝了口茶,“这礼物喜欢吗。”

严徽卿的啼哭和叫喊戛然而止,她脑子轰地一声白光乍现,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颤抖和强光,身上每一寸皮肤迅速变冷变白,找不到半点血色,她仓皇间抬起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随着眨动而滚落,她喉咙间发出的声音沙哑到极点,“是你让他送来的?”

林维止问她怎么会这样想,你难道不应该先询问这是什么,来自于谁。

严徽卿啜泣着说我不知道是谁,我在房间很少出去,我也不怎么接触人。

她说完有些难以置信,“为什么要把这个送来,这不是人的腿吗?这是犯法的维止,你不了解法,维滨有律师团队,他们就没有阻止你这么莽撞的行为吗?我们和那么多仕途的人来往,你不能保证没有人在背后眼红你嫉妒你,你怎么能做出让别人握住你把柄的事。你有一万个不留他的理由,也要为你自己的身份考虑。”

“不留谁。”林维止坐在严徽卿对面,他目光落在她暗淡无光的脸孔,“你怎么确定是我。”

严徽卿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忽然意识到他什么都清楚,他今天就是来兴师问罪,只不过林维止是一个从没有章法的人,他对每件事的切入和猜测是违背常理的,他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方式让对方缴械,落入他的圈套,被他牵制着走。

接触过林维止的人都很清楚他擅长博弈,越是风波卷袭他越是运筹帷幄,对峙的人看到他风平浪静的脸就会发怵,往往在气势上不战而败。

严徽卿曾觉得他是如此吸引人,可当她也站在了和他对峙的位置,她觉得太阴森了。她宁可他是个普通人,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哪怕杀红了眼睛打骂摔门而出,之后和好如初,而不是一点点竖起疏离的坚硬的躯壳,直到她再也没有任何办法靠近打动。

她将脸上遍布的泪痕抹掉,“维止,我们不要打哑谜了,这栋别苑几乎要与世隔绝了,依山傍水却远离人海,你为我买下来,如同控制囚禁了我,我很少抛头露面,这里根本不被人知晓,除了义父义母大哥大嫂,还有严潮和阮语,谁还踏足过呢。”

林维止放下茶杯,“既然你要开门见山,我就问你一句。”

他俯下身和她平视,“你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吗。”

严徽卿仰起头,一脸凛然,“我连你说的什么事都不了解,我怎么回答你。”

林维止看着这张倔强的脸,他想起了阮语,只可惜阮语的倔强令他觉得怜惜有趣,而严徽卿的倔强在他眼中却激发了他无穷无尽的厌弃。

“你不认识这条腿吗,为什么他的主人在被锯断的一刻,还在怒气滔天呼喊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斥责我的凉薄无情,对自己妻子的残忍。”

严徽卿咬了咬牙,没等她开口,林维止忽然颇有深意笑了两声,“仔细想一想,我相信我的太太有这份智慧猜到是谁,而且可以猜得很准。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怎会连他腿上的纹身都陌生。”

严徽卿听到自己心沉入深渊的重响。

她张开嘴再也发不出声音,只剩下不断的呜咽,林维止从沙发上起身,并没有伸手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既然你并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插手这件事,这条腿之后还会送来什么,我也无法保证。”

他撂下这句话转身要离开,身后猛地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维止!”

严徽卿忽然跌跌撞撞冲到林维止面前,她拉住他的手臂,眼底瞬间涌出大片泪水,她哀求说,“你放过徐昭吧,他没有真的伤害阮语,她难道不是平安无事回去了吗!就算要一命抵一命,她总得出了事才行。”

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