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笑肉不笑说完,将视线落在我脸上,“徽卿端庄贤淑,外面小门小户的女人比不了,维止也不傻,
哪一个是过一辈子的妻子,哪一个又是玩一玩而已,他分得很清楚。该醒的梦,怎么想要延长也终归要
醒,谁敢在我女儿面前兴风作浪,我第一个不饶她。”
我抿着嘴唇扯了扯温兆腾的衣襟,他回头问我怎么,我指了指门口,告诉他我出去,他蹙眉不动声色,
“待着。”
他重新转过身去,用镊子压灭了茶壶下烧得很旺的炉火,“何夫人没必要指桑骂槐,谁也瞧不上和您的
义女争夺什么,难道我温家还比不上林家吗,我温兆腾能给得起的,别人未必给得起。”
何夫人听出他的话茬,她说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何政委见事态有些失控,他朝自己夫人使劲瞪眼,让她不要再说下去,他此时对于女人的见识浅薄非常
头痛,连跟了他半辈子的老油条都扛不住温兆腾一点试探和挖坑,其他女人他几乎不能想象是怎样的愚
蠢和多嘴,怪不得这么多同僚葬送在女人的手里,她们还真是没长脑子。
这拨清查看似过了风头,可温兆腾显然不是得过且过的人,谁都看得出他只是暂时按兵不动,他回到华
盛何尝不是以退为进,收敛局长的锋芒,以商人的角度换了一个突破口涉入到权贵的圈子中。
当他脱去警服,露出一副交易爱钱的嘴脸,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会放下戒备,温兆腾已经发现深城这潭池
水的高深莫测,当中的漩涡里,滚着太多轻易碰不得的人,大张旗鼓只会遭遇阻碍,悄无声息才能私下
这些人伪善的面具。
何政委一家富不可言,这些钱到底从哪里来的,他早已记不清楚,也不想记,他只知道自己满门都淌入
了浑浊的水中,他自己,他的儿子,他的亲眷,甚至连他的管家,都伸出了贪婪的手。
这艘船一旦翻,将会是全军覆没,他不敢想。
何家在深城是如何风光的存在,这份风光从开始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毁于一旦。
他听说温兆腾到深城公办,他慌了整整一夜。
温兆腾是什么人,连林维止都没有探清底细,他却很了解。
这份了解是对于温家,温家只有温兆腾一个长子,可外省很多人都说温家风水好,门风高,出了一个厅
长,在公安领域呼风唤雨,风光显赫。
他很惊讶,温家的长子不是局长吗,怎么一下子又高出去两级。
这意味着什么,何政委的职位,和他是持平的,他没有任何资本要求他撤手,甚至在实权方面,他都要
逊色于温兆腾。
他拿不准,温兆腾到深城的阵仗,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局长的阵仗,他还掌管着华盛,仕途规则不允许局
级以上经商,他不十分相信,只能按兵不动。
若不是自己夫人软硬兼施,他根本不会插手维滨这件事。
何政委不光忌惮温兆腾的底牌,他也很忌惮温兆腾的父亲温承国。
这个人了解何家的全部污点,当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成为了把柄,在别人的心中一清二白,这种滋味很不
好,仿佛揣着一颗随时随地爆炸的火弹。
尽管他知道温承国不会抖落,何家倒了,何夫人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他哪里舍得自己的老情人呢。
温承国与何夫人曾经是非常亲密的知己,他们之间的故事并不污秽,纯粹得像极了那个时代。
温承国当时任职在检察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非常清贫,而何夫人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