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止溢出一丝笑,“我给了你,公司怎么办。”
她莞尔眨眼,“那公司之外的时间,我也没有全得。”
“你想全得吗。”
严徽卿下眼皮一颤,她缓慢阖动睫毛,透过细细密密的缝隙看他,“瞧你,我开个玩笑。你就算都给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陪你。天天守在屋子里也很无趣,婚姻最好有点距离,美感才能维持更久,我们都这
么多年了,黏着腻着我也享受不了,你也没兴致。”
她盯着瓷碗上倒映出的自己模模糊糊的轮廓,“维止,你和二十多岁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可我是不
是老了许多。”
林维止把蛋送到她面前,“没有看出。”
“是没看出,还是没看?”
林维止笑说现在不正看吗。
严徽卿喝完最后一勺汤,慢条斯理张开嘴,他撕下一小块蛋清放进她口中,她品尝了滋味后说怎么是甜
的。
林维止也咬了一口,“是很甜。”
严徽卿扑哧一声发笑,“你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还真迷人。”
她感慨望着客厅窗子,窗外湖泊传来鸳鸯戏水的动静,那是一对西域鸳鸯,物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就
投放在静水湖中,她经常过去看,尤其黄昏时分湖面泛着磷光,赏鸳鸯就更有味道,她很容易回忆起年
轻的时光。
她和林维止都意气风发时的脸孔。
她也不知道高兴还是忧愁,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旧时那样,不仔细看,连眼角细细的皱纹都不明显,他
的眼睛一如既往漆黑深邃,他不爱笑,不爱说,握拳沉默的样子极其好看。
可她越来越不爱照镜子,越来越不喜欢他近距离看自己的时候。
她怕被他看到自己日渐苍老,看到她和他之间随日子流逝而显露的差距,她被岁月的侩子手切了一刀又
一刀,不至于涂满风霜面目全非,可那一天会远吗?四十岁近在咫尺,五十岁弹指一瞬,她这么畏惧,
畏惧他越来越优秀,越来越炙手可热魅力四射,而自己毫无建树,除了最初的资助便一天天沦落,与他
逐渐拉开更远。
青春是女人最大的劲敌,又何尝不是爱情婚姻最大的杀手。
她心里叹了口气,还好林维止不是忘恩负义冷酷到对她也残忍凉薄的男人,否则她哪还有心思洗手羹汤
,学着从前不会的事,她早就站在围城之上浴血厮杀,还未必保得住这面城墙。
有得必有失,他性情冷清,才能抵御得住外界诱惑。才能理智分析他做的每一步带来的弊端,她才能更
稳。
严徽卿拨弄着碗口纹绣的银丝,“温兆腾之前也在深城,用做生意的幌子窥视着商人和政要,他最近刚
刚暴露自己的身份,听何夫人告诉我,他上周刚刚去过何府,陪何政委喝茶舞剑,谈论诗词兵法,待了
整整一天。但什么也没说。”
林维止眼睛倏然眯起,他已经去过了。
何政委在深城位高权重,他想要搅深城的粥,这一关必须要象征走,一个检察部局长到私宅拜访,大献
殷勤,任谁都会清楚这趟行动的目标是什么,就是打个招呼,明白暗示我要动你地盘上的人了,我给了
你极大面子,你也得还我一个。
林维止没想到温兆腾动作这么快,看来他觊觎深城的腐肉不是一天半天,这一次非要铲除掉不可。
“维止,维滨树大招风,我们不可避免,你务必要收一收。何夫人语气我没有听出什么,和以往一样,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