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烟转头看去,发现那蜷缩着一个女人,和她一样,穿着酒保的衣服,只是头发被酒水打湿,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狗低着头,瑟瑟发抖跪坐在地。

这恐怕就是他们口中刚刚惹到二当家的人。

“先生,这瓶酒的钱让不让我挣,都取决于您,您若是想让我挣,我便跪,您若是不想,我现在走。”

二当家大笑:“既然你这么诚恳,那就去跪!这瓶酒的钱,我一定要装进你口袋里,去!”

田烟顺从地抱着盘子走去,等靠近了那人,才发现居然是祝若云。

祝若云听出她的声音,怯懦地抬头,用求救的眼神看她,她脸上带着伤,嘴角破皮,似乎是被人给打了。

身后传来逄经赋低沉的声音。

“游戏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林老板,这上等的酒水和包厢供着你,只要你开口,我保证待会儿还有更多财富等着你。”

光头男人乐道:“赋先生说得对,您看我这十二个兄弟也都喝了不少,确实该结束了,您昨个都替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当然得好好报答您!”

逄经赋捏着酒杯往后倚着,抬了嘴角,笑容里不易察觉的腻烦。

林老板轻咳一声:“这货呢,我们是从银光堂搜刮了不少,为了掩人耳,我们藏到南环东郊的那块公园地下,这货整整十吨啊,我们埋的时候可花了不少功夫呢。”

“怎么,还需要再帮林老板炸一次体育馆吗。”

林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倒不用,只不过我们看中您手上那块微型炸药,您看价格合适,您给一些呗。”

“这可不行啊。”

方才还好说话的逄经赋变了态度,站起身来,十几个男人都安静下来,仰头看着他,个个不苟言笑。

逄经赋手里捏着酒杯,心不在焉转动着。

“说实话,我也挺想跟林老板合作,只是我这人比较讲究原则,只跟有用的人合作。”

“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林老板面容紧绷,早听闻他难以对付,身旁的下属们也都摆起了架子。

逄经赋抬起酒杯,露出放荡不羁的笑,往上抬起示意了一下,看似是要敬他,然后杯口一转,将里面的残液倒在了脚下。

玻璃杯摔在地上,朝着四周绽放开锋利的碎片。

“解决。”逄经赋声音肃冷,转身朝着门后的人走去。

“什么意思你!”

藏在暗处的六个人迅速掏枪,整齐划一地站到了十几个男人的面前,有人吓得当场举起双手,林老板哆嗦到话都说不利索。

“赋……赋…先…生!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