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经赋笑着,分不出喜怒哀乐。

“我发现你现在学得是越来越精明了,我都分辨不出来你是不是故意给他打这通电话暴露位置的。”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她往外走,逃亡这种事儿他比她更有经验。

“我要是故意的,我就不得好死!”

逄经赋捂住她的嘴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通知傅赫青,眼神斜蔑着她,呵斥:“再说这种话,我给你一腿。”

傅赫青开车驶向距离最近的机场,刘横溢在通知当地的帮派尽快撤离。

岩轰的下落尚未找到,他们的卧底面对司法警察的部门暂时没能混进去,如果岩轰直接被强行关押进监狱,还有机会能营救他出来,但若是用酷刑逼问,那他便是凶多吉少。

抵达机场,车子停在一处私人通道入口,这里直接通往飞机停机坪。

田烟下车的时候,看到玻璃门后面出现的人影,她急忙转身,阻止要下车的逄经赋。

“别出来。”

田烟抱着他的脑袋,不知轻重地把逄经赋往车里塞,他的脸刚好埋在她胸前,逄经赋跌回座椅上的时候,表情还是怔的。

傅赫青看到了从门后出来的人,急忙对逄经赋说:“我这就增加人手过来。”

田烟把身后的车门关上。

谭孙巡手握一把贝雷塔92半自动手枪从玻璃门后出来。清亮的圆眼、醒的卧蚕,他看起来稚气未熟,皮笑肉不笑地对田烟说。

“见到你真好,完好无损的你。”

“岩轰在哪。”田烟问他。

谭孙巡叹了口气。

“能别提他的名字了吗,真的好烦,我都把他打的昏迷不醒了,可真不想再下手杀人了,你知道这种事做起来一向很有负罪感,我又不是逄经赋,能理所应当的栽了几条人命,还能让你执迷不悟的留在他身边。”

田烟从电话里就听出他的情绪不对劲了,由此可见现在的谭孙巡处于崩溃状态。

“我知道你喜欢我,谭孙巡,从大学时候开始,你就对我有好感了,我这人一向直觉很准。”

谭孙巡冷笑声更甚,他举着手中的枪,枪口对准她的脸晃荡。

“能别用这张清纯稚嫩的脸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吗,我有多喜欢你,现在就有多想杀了你,与其让你留在逄经赋身边,倒不如我现在送你一程,也算了结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田烟垂下眼,卷翘的睫毛半遮住杏瞳,黯然神伤的模样我见犹怜。

“对不起。”

谭孙巡露出一张比死还难看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