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横溢对逄经赋说:“这应该是博维斯的人,据我观察,他似乎是想对您下死手。”
逄经赋跪在狗的身边,失控颤抖着攥握的双拳,他低垂着头,发丝上还落着几根冷杉根状的叶子。
田烟:“那外面还安全吗?”
“已经被派来的直升机打走了。”刘横溢道。
逄经赋跌跌撞撞站起来,往客厅存放药箱的柜子走去,哆嗦的手让他将药箱摔在脚下,大量药物散落一地,逄经赋抓起酒精和绷带快步走来,跪在它的面前,寻找它身上的伤口。
刘横溢见他失控次数很多,但为了一条狗,这是第一次。
逄经赋用绷带缠绕着它左腿出血的伤口,那只手几乎颤得连东西都拿不稳了,只听他惊惶无措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田烟,对不起……”
田烟拿着酒精的手停顿在半空。
逄经赋一贯冰冷倨傲的嗓音,此时变得哽咽,他为Cur处理伤口,洁癖的他满手染着污秽的鲜血,不停和田烟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田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而一旁的刘横溢明白了,他听到门外的车声,站起身,对田烟说。
“田小姐,这只狗是你的,你忘记了吗。”
曹农来了,背着药箱慌忙跑进来:“赋哥,我来我来我来!”
逄经赋似乎找不到可以弥补的办法了,他不敢停下手,好像一旦这么做,它就会彻底死去。
“得先取子弹,您别弄了。”
曹农不敢上手阻拦他,直到田烟握住了他的手腕。
田烟强硬抽走了他手里的绷带:“你身上也有伤,别动了。”
逄经赋跪在原地,汹涌情绪冲到他的咽喉处,泛红的眼眶聚集着泪,不断掉在面前的地板,他表情悲凉,嘶哑的喊声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田烟。”
这只狗作为逄经赋的精神支撑,某种程度上他已经将它当成田烟的分身了,从正式接手饲养它开始,逄经赋就一直期待着,田烟能看到他把它养得如此娇好的模样。
在不见田烟的日子里,Cur是他的唯一一件,属于田烟的物品。
他的心被田烟拿走了,有时思念成疾,连魂魄和意识也不受控制脱离了躯壳,而唯独这只狗,是田烟放在他这里可以触摸到的实物。
饲养它的重任里,含着一份“田烟喜欢”的重任,它的受伤,让逄经赋一直以来,想让田烟因为狗,能多喜欢他一点的愿望被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