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上扬,露出知性的微笑。

“昨天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相处的这半个月,祝若云深知他的可怕,所以每次见到他的笑容,都会止不住地恶寒。

“我真的不会了……真的真的!”

“抱歉,我这人不太相信口头方面的承诺。”

秘书摁着垂在耳边的麦下了指令。

进来的两名保镖将祝若云从地上抓起来,把她摁跪在地上。

秘书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把宽厚的檀木戒尺。

他来到她面前,冷着冰山似的脸命令:“抬手。”

祝若云哭着摇头,眼神里写满了无助的求饶,身旁的保镖抓住她的手臂,强行将她的左手抬起来。

那只手昨天才被打过,充血的手指变得异常肿大,肌肤也由红变紫,淤血堆积在血管里,呈现出山丘般的瘀肿。

戒尺抽下去,房间中传来响亮的拍打声。

祝若云号啕痛哭,可她的哭声远没有那些抽打声来的响亮。

范寺卿端起茶盏,用盖子将表层的茶叶捋到一旁,轻轻吹着袅袅上升的烟雾。

浑身自在的散漫感,他像是将这场家教的刑罚,当作了舒适的背景音,聆听着她的痛苦而取乐。

家有家规。

在范寺卿的地盘上是如此。

一旁的红梨木矮桌上,放着雅致的青色陶瓷罐,点燃的一根香薰释放出缕缕青烟,空气中充斥着令人放松的木香。

随着香薰的持续燃烧,烧尽的烟灰突然折断,落在香薰罐的边缘。

殴打声乍然停止。

保镖松开了她,祝若云没了支撑,身体往前爬倒在地,她抓着左手腕,血液顺着颤抖的手指一滴滴地往下流动,滴在榻榻米浸湿出一朵朵醒的红花。

她整个身体都弯曲起来,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面前,哭声撕心裂肺。

秘书为他在空杯添着新的茶水,范寺卿漫不经心晃动着摇椅,温和的笑意熟练得看不出半点缺陷。

“希望你下次不会了。”

为祝若云包扎伤口的是府邸里的一位女佣们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