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发现薛汶好像不是关掉了摄像头,而是有什么东西手动把摄像头挡住了。

原本正在发言的人也留意到异常,停止了报告,小心翼翼地喊道:“薛总?”

几秒后,画面恢复正常。

薛汶还是那副样子,看不出哪里不对,只见他打开麦克风说:“不好意思,家里养的猫在捣乱。”

段雀吟能看出段鸿声心情不好,这人整顿饭下来都心不在焉。

亲妈自然也注意到儿子的异常,放下手里的筷子,伸手摸了摸段鸿声的头,问:“想什么呢?饭都不吃了。”

段鸿声这才回过神,回答说:“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

他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打算实话,段夫人倒也没有穷追猛打,非逼着段鸿声坦白,而是不露声色地朝段雀吟使了个眼色,接着便继续吃饭了。

接到任务的段雀吟在饭后悄悄贴到段鸿声身边,见那人没有回避也没赶她走,就知道有戏。

“欸,干嘛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她拿肩膀怼了亲哥一下,关心道。

只见段鸿声沉默片刻,像是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这才回答说:“我跟薛汶坦白了。”

段雀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拒绝你了?”但其实想也知道,要是答应了的话,段鸿声早就尾巴翘上天地跑来炫耀了,根本不会是这个状态。

段鸿声先是点点头,然后顿了顿,又说:“我也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段雀吟感到很意外。她觉得薛汶不会是那种答复得模棱两可的人,那人只要能给出回答,就一定是清晰的,又何来会让自家亲哥这么说呢?

“什么叫不知道?”她追问。

“我觉得他没想清楚。”段鸿声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回答。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让段鸿声忍了这么多年后突然表白,但当段雀吟听到亲哥的回答后,心里还是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她差点想说“讲得好像你就想得很清楚似的”,只不过看在段鸿声确实伤心的份上,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把这个评价咽了回去。

大概是旁观者清,段雀吟其实很早跟段鸿声暗示过,说真要追薛汶不能走细水长流的路,一点点来。

薛汶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实在太理性了,一旦那人确认好一段关系的边界线该怎么划,几乎就会是固定不变的朋友是朋友,家人是家人,爱人是爱人。要想从朋友变为爱人,除非是在薛汶还没厘清的时候趁热打铁。

可段鸿声早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他不仅在意他们的关系,也在乎是否体面,所以无法果断地在朋友和爱人之间二选一。而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薛汶身边都没有出现过任何比段鸿声更亲密的存在,以至于段鸿声渐渐地失去危机感,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磨。

可未来会如何终究不是人能预测的。

段鸿声在名利场浮沉这么多年,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却唯独在感情上栽了这个跟头。

要段雀吟说,她哥如果能早十年前表白,成功率一定比现在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