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已经给秘书打去电话,让她把东升制药账上所有流动资金都打到周烟账户。

周烟趁他一只手拿手机,推开他,跑出门,路过垭口柜子,把包拿上。

司闻扔下手机,赶紧跟上去。

周烟到小区门口取了整整一皮包钱,在取款厅外,一把一把扔在司闻脸上:“你有钱,你牛逼,但要不要,是我说了算。”

司闻站着不动,任她动作。

等她扔完,过去抱她,声音变得细弱:“那你要什么?”

“我要离开你。”

司闻不允许,双臂死死勒着她肩膀:“你病了,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病。”

司闻亲她脸、颈子:“你病了,你身体冰凉。”

周烟行动多困难也要抽出手来,一巴掌掴在自己脸上:“现在热了。”

司闻像头狮子,压着喉咙低吼一声,把她摁在取款厅的玻璃门上,眼里尽是凶光:“这个月还没过完!你不能走!我要操你!我还要操你!我还可以操你!”

周烟把自己领口往下一拽,病号服上衣扣子被扯掉、崩开,粉胸袒露给他:“来。操完我就可以走了吧?”

司闻登时方寸全乱,一直盘桓在他心头的一串定神珠被周烟无形的刀旋起割断,珠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比伏天的雨还来势汹汹,叫他不寒而栗。

他呼吸失了节奏,也短了频率,灰白的嘴唇抖如筛糠,把战败形象树立的鲜明又立体。

他失去了她。

42(有点短)

司闻不拦了,让周烟走了。

可看着她走,他又做不到,就跟上去。她打了车,他也开上车,一直跟到她小区门口,看着她下车,走进小区。

把车停在路边,司闻紧随其后,直到她进家门,他就站在楼梯口,看着那扇门。

他没再前进,也没走。

周烟进门就顺着门板瘫软在地,捂住嘴,涕泗滂沱。

她应该觉得解脱啊,她哭什么呢?有什么可哭的呢?司闻这种老混蛋,有什么值得她哭的?

没有。

他自私,狠毒,霸道,嘴贱,不要脸,不是人……他一点优点都没有,可怎么就管不住眼泪呢?周烟你他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晚期吗?你是受虐狂?还是你贱得慌?

他把你踩穿十八层地狱,摁到阎王面前,你他妈还为他哭,离开魔鬼就那么叫你痛苦?

四年多,他阴晴不定,总在翻新花样展露他凶残一面。

他磕了药,爽了,就像摸狗一样摸摸你的脑袋,给你靠近他的权利。他不爽,就咬得你一身口子,操得你腿软,让你连条裤子都穿不上。

慢慢地,你变得从容,再没有起初那个心惊胆战的状态。后来可以接下他所有形式的发难,所有人都以为你修炼成功了,结果他开始变了。

他变得越来越纵容你,柔情多过了狠戾,你慌了,你猜测他怎么了,也信以为真他脱胎换骨了。可事实太打脸了,他没变。就算柔情是真的,狠戾也不是假的。

你终于受不了了,你要走,你觉得这很正常,这是人应激反应控制的,第九次了,也该走了。

可说到底,不还是你也变了。

你不再把他当成一个老板了,就再也不能因为钱对他忍耐了。

……

周烟双手抱住脑袋,想打断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她不想听那个答案。

不管是什么,她都已经离开了,以后再不会受到来自司闻的折磨了。

可是,眼泪是怎么回事呢?它老往下掉是怎么回事呢?

周思源听到动静,从房间出来,打开灯,看到地上的周烟,跑过去,紧张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