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一只手搂住她腰,任她躺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从壁橱里攫来一瓶酒,一只高脚杯,倒了一杯底,轻轻摇晃两下,醒酒。

周烟被这个姿势束缚,太不舒服,手撑在浴缸边,作势起来。

司闻不允许,腿把她腿夹住。

不让她起来,她就翻个身,趴着。

司闻眼向下,看着她蠕动。

周烟舒服一点了,抬起头,跟他眼神交融。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谁也不先说话。

还是周烟没忍住,说:“我脚肿了。”

司闻不说话。

周烟又说:“我身上太多伤了。都是你弄的。”

司闻不说话。

“小伤不算,大伤有八回,八回里每回我都差点死了,可每回我都没求饶。”周烟把眼收回来,左脸贴在他胸膛,眼看着墙:“可是司闻,不会有第九回的。”

她有感觉到司闻暴戾下的温柔,不管那是不是一张假人皮,她都信了。

只是她再禁不起这是一场黄粱梦。

上一次他差点掐死她,她给自己找了一堆借口,没有离开他。

可她也说了,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她一定离开,哪怕是死为代价。

她知道自己不会是司闻的软肋,可被当成一个港口,她也可以。

只要司闻不再伤害她,她愿意不问他心归何处,就守在他身旁。

不为爱,不为情。

就这么拥抱。

司闻没搭茬,喝了一口酒,也给她喝了一口。

他们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没做爱,没亲吻,就是贴在一起,泡着。

周烟快睡着时,司闻把她抱出来,放暖风机下。

风太暖,周烟醒了。

她把身上湿衣服脱了,边脱边走进房间,换上身干净的。

回到沙发区,她盘腿坐上去,刷手机。

司闻穿上衣服,也走进客厅,把周烟手机拿走,躺在她腿上,闭上眼。

周烟没动。从下午接到他,他好像就很容易累,也不爱说话。要药,可也没吃。

她抬起手来,想理理他头发,快要触到时又停住,把手收回去。

司闻以前问她,是不是被他操出感情来了。周烟才想要问他,是不是操她操出感情来了。

不然他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一直展露他暴躁的一面,又怎么会像个小猫,躺在她腿上,还有浅浅的呼吸声。

她看着他,看了一会,眼被他没系全扣子而若隐若现的胸膛吸引了。

他胸膛在那个尖三角里,很撩,看的人喉咙发紧。她别开眼,转向窗外。

她这个行为还挺奇怪,就像那次,司闻被她盯久了也别开脸一样。明明他们都太熟悉彼此身体。

司闻淡淡的声音传来:“想看就看。”

周烟不承认:“我没看。”

司闻把衣服扯开,系上的那颗扣子也崩开了,不知道弹去了哪里。

周烟闻声回头,就看到司闻把整个胸膛袒露给她。

“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纯情。”他说话难听。

周烟没把他这话当回事,还能无缝衔接拐去别的问题:“我车坏了,修车费有点贵。”

司闻没睁眼:“我不是给你辆车?”

周烟:“可我那辆都送修理厂了。”

司闻伸手把桌上钱包拿过来,扔给她。

周烟就把他的卡都拿出来,一张一张绑在她自己手机上。

又问他:“要你手机,验证码。”

司闻不耐烦地把手机也给她:“别跟我说话了。”

周烟也没空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