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做爱这游戏发挥到一个没人能突破的极限,带着对彼此的迫切,从楼梯间到楼梯,到走廊,到隔壁套房,到床,到阳台,再到泳池。

他们总在高潮,可他们仍不想停,就想耗光对方最后一丝力气,然后插在一起,死去。

*

后半夜了。泳池水面被玻璃顶外的月亮光顾,披上银光。也像是谁执了火把,不经意打翻,洒向水面,火势凶猛,不断蔓延,很快就覆盖了整整一池。

周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司闻的衬衫,衬衫下是光溜溜的身体。她坐在泳池前,端着酒杯,偶尔抿上一口,辛辣的口感使她收紧肩膀,打个激灵。

可下一口,她还是没有犹豫就喝进去。

就像这个破败的身体,被司闻一次一次蹂躏,近乎致死,也总会一次一次对他妥协,让他攻陷。

没有犹豫。下贱,又可怜。

她以为秦风会是她告别过去、涅槃重生的门槛,就做了很多准备,以保证她可以迎接新生活,可当她仅有一步之遥,还是停住了,看一眼近在咫尺的门口,回了头。

不管那头景致多好,她还是要回到蛮荒。

并不因为蛮荒里那人身份怎样,又有多身不由己,只因为那人,她拒绝不了。

旁人都说她贱,可她心甘情愿,也谁都不怨,贱又贱到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