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们社团在这里搞聚会,我就瞧见过你了,我想跟你唠两句,可那臭小子死活不让,说我话太多会吵到你!你说,我吵吗?”

唐雪梨干笑两声,摆手道:“不会不会。”

“就是的嘛!我又没拿着喇叭喊话,怎么会吵到人呢!”

何叔端起茶缸子喝了口茶,看向唐雪梨,笑呵呵地问:“臭小子该不会又是从墙根上摔下来弄伤了腿吧?”

唐雪梨:“……他之前也这么摔伤过吗?”

何叔啧啧两声,“还真是,就我所知,都不止三次了,他那腿啊现在还能走路,都是奇迹了。”

唐雪梨:“……”

“你别担心,他应该不会真成瘸子的。”何叔东拉西扯了半天之后,终于说到了正题,“我在这接触的人多,听说最近他们经常去实验小学旁边的老仓房那边打牌。”

“是朋友们凑堆玩的?还是谁组织的?”唐雪梨问道。

“我昨晚过去看了看,不是随便玩的,有人组织,不只是打扑克牌,还有别的,一看就是赌钱的。”

何叔一本正经道:“那边还有个里屋,我这种不是老熟脸,还进不去。不过依我的直觉啊,里边肯定赌得大!”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线索。

“这个消息我会告诉言记者的。”唐雪梨叮嘱道:“何叔,你小心一点,别让人看出问题。”

“不会不会。”何叔摆摆手,“我机灵着呢!”

唐雪梨得了消息就走了,这里人多眼杂,呆久了被人看到对何叔不好。

何叔恋恋不舍地目送唐雪梨离开。

等一个能陪自己唠嗑的人多难呐!怎么来了这么会儿就要着急走呢!

嘀咕着看了一眼桌上的表,哎呦,时间咋过得这么快,一聊都快过去一个小时了,他还以为只聊了十分钟呢!

唐雪梨回家换了身全黑的衣服,还带了件黑色的厚外套。

入秋了,晚上还是挺冷的。

今晚她打算蹲一夜。

带上从言景书那里借的照相机,路上买了四个热包子和两个苹果揣进兜里。

一切准备就绪。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唐雪梨悄悄地爬上了仓房对面的树上。

此时树叶还没落尽,能够起到一些遮挡的作用。

她找了个视野最好的地方,目不转睛地透过窗户盯着里面的情况。

何叔没能进去的里屋也是对着唐雪梨这边的,不过那边拉了厚重的遮光帘,只偶尔能看到模糊的黑色影子晃过,连身形都看不清楚。

晚上十一点多,仓房内的桌子就坐满了。

门口站着两个把守的人,相隔十几米外的小路路口也有两个人在放哨。

这样一旦有异常,他们能第一时间通知里边清场,把赌资赌具全部藏起来。

唐雪梨闻到了一丝奉飚的味道。

何叔的直觉应该没错,这里肯定不是朋友之间小聚打牌的场子,而是有人组织的赌窝。

桌上的钱来来往往,数目一看就不小。

唐雪梨拍了几张照片留做证据。

她离仓房有段距离,加上屋里玩闹声挺大的,所以守门的两个人听不到照相时的声音。

凌晨两点,仓房内赌上头的人依旧神采奕奕,兴奋异常。

门口两个守卫则呵欠连天,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到凌晨四点的时候,睡着了一个,另一个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强打精神。

唐雪梨其实也很困了,但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容易暴露行踪。

而且她一直盯着里屋的窗帘,想着万一有谁不小心弄开了窗帘,留出了缝隙,那她就一定要抓住机会拍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