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便停了口中的话,倒了茶给他,“坐下歇一会儿吧,在外面忙了一天。”
汤玉瀚接茶了只放在一旁,却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后取出一对玉镯,替云娘套在手腕上道:“我娘走的时候我还太小,只记得她躺在床上拉了我的手哭,我也大哭起来,后来就有人把我抱走了。”
“后来祖母告诉我,这匣子里的首饰都是我娘特别挑出来留给我媳妇的。”
云娘原听了邓婆子的话,心里就有感慨,现在不禁滴下泪来,“母亲是什么都为儿子想得到的。”
玉瀚原来还能强忍着,现在听了云娘这句话,便再也忍不住了,只是他刚强惯了,从不愿意在人前软弱,便将头搁在云娘的肩上,一声也没有。
李嬷嬷打开帘子进来,见状也不好劝,又不好走,想想便过来笑道:“这镯子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做的,这样好的料子实在少见,就是老夫人也说她那许多对的镯子中都没有一对比得上这个的。”
云娘和玉瀚便都收了泪,却一起低头看这一对玉镯,颜色光泽真如羊脂一般,洁白无暇,细腻通透,此时云娘正戴着世子夫人送的那对红翡镯子,两对镯子放在一处,这对羊脂玉镯虽然不若红翡艳丽,但却更加光华内蕴、温润可人,云娘也更加喜爱。
赏了半晌,云娘便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有这对红翡镯子平日带着就成了,这样好的玉镯却要小心收着,等大日子的时候再拿出来戴。”
玉瀚平日纵是个从不爱惜东西的人,此时竟然也颔首赞成,又亲自拿绸帕将那玉镯包了,再收到匣子中。
李嬷嬷便笑着指了那些东西告诉她们,无非是每一样都怎样珍贵难得,当年老老永昌侯怎么喜欢孙女,永昌侯夫人怎么用心给女儿攒嫁妆的,正说着,玉瀚突然问道:“我记得有十来颗猫眼石,怎么没见到?”
“想是六爷记错了吧,”李嬷嬷怔了一下笑道:“我却不知道。”
“我小时候有一次拿出去打弹子玩,后来被祖母发现说了我一回,所以记得很清楚,”玉瀚一笑道:“当时我不懂事,觉得这匣子里的东西别的都一般,只有那些猫眼石是好的,后来祖母才告诉我这镯子才是最贵重的,所以我便记住了这两样东西。”
“也许是我糊涂了?”李嬷嬷便拍拍额头道:“当初府里乱糟糟的,有许多事情记不大清,让我再想想。”
玉瀚便宽慰道:“嬷嬷再找找,也让人给红裳捎话帮忙想想,若是别的也罢了,毕竟是母亲留下的东西,还是要找回来。”
只是那些猫眼石毕竟还是没找到,玉瀚也只得道:“我先前也不大留心这些东西,都是祖母帮我收着。后来府里受了太子的牵连,父亲和祖母先后过世,家里连办两场大丧事,也说不清那时的事了,便算了吧。”
又嘱咐云娘道:“母亲的留下的东西,你好生收起来,也将帐目都记好。”
对于猫眼石的事情,云娘根本不知道那时府里的情况,但听来似乎这些东西自祖母去世便一直在李嬷嬷与红裳处管着的,并没有经了先前的六奶奶,倒是不大合情理。
只是她见玉瀚郑重嘱咐自己,却是完全放心地托付,并不多问,只点头笑道:“还用你说?这两日我早对着东西一样样地记好了,眼下红裳送来的帐本,我哪本没仔细看过?”
玉瀚也笑了,上前给云娘拱手行礼,“我一向不喜欢看帐,是以这么多年竟没真正看过一回,这一次有了你,正可以把这个责任推给你。”
云娘见他笑嘻嘻地与自己闹,便也笑不可支,“以后你要用银子,我一分也不给你。”
“我要银子做什么,反正家里也不少了我的吃喝,出去买东西便让他们找你要银子。”
玉瀚果然是这样的人,云娘听了又乐,两人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