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府邸,如同一道死宅。
明明是日头正盛的青天白日,却似有阴风吹过。靠近外墙边还能听到街道上喧闹的人声,府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两者形成了某种诡谲的反差感,贺兰熹心中发憷:“宋浔,我有点怕。”
走在前面的宋玄机停下脚步,转身扫了他一眼,眼神透着两分疑惑:“直面鬼十三之时都不见你怕。”
贺兰熹不高兴了。宋玄机什么意思,是在说他是装的吗?
两者明显不一样啊。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贺兰熹刚要闹脾气,宋玄机便朝他伸出了手,面无表情地问:“要牵手吗,贺兰宝贝。”
又出现了!宋玄机对付贺兰时雨的绝招之一,用最冷淡的声音叫他宝贝!
贺兰熹霍地一愣,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略为手足无措地:“你为什么突然……我没要发疯来着。”
宋玄机:“因为你看上去似乎有点想闹脾气。”
贺兰熹:“……”
好,宋玄机,算你厉害!都学会防范于未然了是吧!
念在正事要紧,贺兰熹在继续不高兴和牵手之间,选择了不高兴地把手给宋玄机牵:“那你说,上官家的人都去哪里了呢?”
走了这么久,贺兰熹没有闻到血腥之类的味道,没有感受到邪祟的气息,也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
上官氏一族似乎并未遭到敌袭,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宋玄机道:“去后院看看。变故若发生在半夜,多数人应该在睡梦之中。”
贺兰熹点点头:“有道理。”
牵手的确是打消恐惧的良策。和宋玄机手牵着手,吹来的风似乎都没之前那么阴冷了,但贺兰熹有种自己又要卷入是非漩涡的预感,好在他早已习惯。
之前的种种事件,他们身边都有长孙策祝云等人,这一回只剩下他和宋玄机了。
贺兰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兴奋道:“宋浔,我发现了有趣的事情!”
宋玄机:“说。”
贺兰熹:“我发现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你的话明显多了好多。和祝云他们一起行动的时候,你几乎不怎么说话。”
有旁人在场时,宋玄机总是一副沉静如潭,高冷似雪的模样。只有他们单独相处时,他才有机会看到宋玄机少年的一面。
宋玄机颔首承认:“确实。”
贺兰熹问:“为什么?”
宋玄机:“不知为何,看到你和旁人交谈过密,我便不想开口。”
贺兰熹:“为什么呀?!”
宋玄机:“?‘不知为何’。”
贺兰熹:“哼,你的意思是我在问废话是吗?”
宋玄机:“是。但之前数次,你与长孙经略等人话的确太多了,多到令人不悦。”
贺兰熹:“那还不是因为长孙经略和我一样也是个话痨。”
宋玄机:“你还更欣赏长孙经略的身材。”
贺兰熹冤枉死了:“谁说的?我没有!”
他怎么可能会欣赏壮汉的身材,他喜欢的一直都是美型的身形啊!
宋玄机:“你有。”
贺兰熹:“???”
两人一路牵着手,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到后院。
在后院门口,他们终于见到了人影七八个上官家的修士在地上整齐地倒成一片,没有死也没有受伤,呼吸均匀平缓,好像只是睡着了。
贺兰熹尝试把他们唤醒,可无论怎么折腾这些人均没有任何反应。
若没猜错,他们应当是上官家深夜负责巡逻的修士。昨夜列队巡逻时,忽然在一个瞬间,全部中了某种高深的术法,这才整齐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