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安盯着卓月半天，才松了口气儿，笑了笑道：“我真想说点什么，但我不能，桑桑在你这儿。”

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卓月声音沙哑，话不太利索的回：“放心，我，不任性了。”

雯安苦涩笑容漾开，笑得肩膀都微微发抖，丢下句：“都是我欠你们母女的。”

卓月身体恢复些，就去了医院。

坐在卓父的病床边说：“爸爸，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

卓父平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旁边的电脑显示仪上，表示卓震霆还活着。

卓月张了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却一时失声。

想到，她任性的要嫁给顾晏礼，想到因为杨雯安和杨桑桑姐弟的存在，无数次和她爸争吵，想到杨桑桑为了挽救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她只会讽刺的骂她自甘堕落，最后桑桑自杀，留了一颗心给从小就有心脏病的她。

他身体好了，却已物是人非。

卓月愧疚的想蜷缩起来。

杨子序看到卓月，推开门冲进去，一把将卓月拉开：“谁让你来的，我不许你再来这里气爸爸。”

卓月踉跄的摔倒在地，没反抗，嘴里却弱弱的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杨子序笑了，声音咄咄逼人：“如果对不起有用，这世界上要警察做什么，要不是我姐的心脏在你身上，我会杀了你。”

卓月抿唇不语。

雯安过来，听到杨子序的话。

‘啪……’

进来便给了他一巴掌。

杨子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母亲扶起卓月，恼怒的问：“妈，你还向着她，她把我们害得还不够惨。”

“你爸在。”

雯安抖然提高声。

杨子序像是这才找回理智，转头看向一动不动的卓父，接着收起了身上的戾气，没再出声。

几乎没出过门的卓月，皮肤白到透明。

杨子序刚刚那么一推，她的胳膊便擦伤了一大块。

杨雯安找来碘伏替她消毒处理，一点一点，细致认真。

向来娇气的卓月，忍着疼一言不发，看着雯姨鬓角的白发，眼角的细纹，轻声细语的说：“协议我已经签了。”

雯安眼皮都没抬一下的回：“看到了，已经让人送到顾家，钱到了，四分之一会给你，剩下的除了还债，公司也需要现金运转。”

卓月抿着薄唇，沉默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道：“我想去公司帮忙。”

雯安抬头，看了眼卓月认真的样子，收起碘伏回：“你放心，我和子序不会抢你的东西，我答应过卓先生，会照顾你。”

卓月解释：“我只是想去公司帮忙，没别的意思，我可以的。”

雯安轻笑，声音疲惫的说：“现在外面什么样子，你知道吗？子序对你有敌意，而我照顾不了你一辈子，但子序答应了我，只要你不出现在他面前，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分红都会按时打在你卡上。”

卓月还想再说点什么。

雯安揉了揉太阳穴，更疲惫的道：“卓小姐，我真的很累了，你现在是个健康的人，你可以做很多事，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雯安转头离开。

不想再听卓月说什么。

卓月摸着胸口，那里跳动加快，却没再让她喘不上气。

卓月不想去什么地方。

只呆在她以前无数次想逃离的家。

坐在落地窗边，看着大门的方向。

小时候。

她每天都在这里等爸爸回来，每次看到她爸的车，便会跑下去迎接他，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后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