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破碎。

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开始往下掉。

她想,它被人那般肆意践踏,一定很痛吧。

……

江氏察觉出一旁的小姑娘情绪不对,手也越发冰凉了,心间怜悯又哀恸,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开口问:“……你们这回过来,你家老爷就没有要让你们带什么话么?”

储妈妈一怔,忙道:“老爷自然是记挂着大姑娘,这才一门心思想托我们将人带回去……老爷近几年生意做得越发大了,整日里也忙得连家都难回,年前还病了几日,大夫说是心火太盛,操劳过甚的缘故……是以老爷就越发想着将大姑娘带回身边去,免得万一将来有什么不测,父女俩心生后悔……”

江氏听着就嘀咕了一句:“少来卖什么苦肉计……”

即便是病了,那也是他太过贪婪咎由自取的,又关她家安宁什么事?难不成人健健康康的时候便想着美妾与其生的一双儿女在怀,稍有个不顺当,便想着让她的安宁回去侍疾么?

一日做爹的责任都没尽到,倒整日里寻思着坐享其成,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储妈妈刻意忽略了江氏的话,只是眼巴巴地瞅着晏安宁。

虽然这侯府的亲事她们不敢插手,可将大姑娘带回江陵,确实也不是夫人一个人的意思。若是她们空手而归,甭管为了什么理由,总也少不了一番斥责。

若是晏安宁肯和她们回去,那便会少许多波折了。至于亲事什么的,也轮不到她们操心,至少储妈妈自己算不上在乎,该忧心忡忡的也不是她。

谁知,那琼鼻红唇的美人闻言只是低头喝了口茶水,再抬起头时,眸光里寡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到底我也不是大夫,父亲若是不适,遍请名医也不算大架势。我记得父亲的身子骨一向康健,又有太太在身边照料,想来也是不是什么大事,只怕是忧心过度的原因。眼下我婚期将近,是桩大事,父亲若有恙不能前来,我也不会怪他的。”

储妈妈傻眼了。

这……敢情老爷即便生病了,若是不亲自来参加婚宴,还要被怪罪么?

原想拿孝道的帽子来压大姑娘,却不想人家半点不吃这一套。

储妈妈眼里这下子彻底没了希望了。

又听那柔弱的美人温和道:“今日晚间怕是有一场雨,不宜出行,两位今夜在侯府外院歇歇脚,明日便早些启程回江陵去,将这边的消息传给父亲吧。”

竟是恨不得立时赶她们走的架势。

一旁的班妈妈忽地开口:“这和侯府公子定亲的事,到底只是大姑娘一面之辞。不知,可有什么凭据,回去了奴婢也好向老爷夫人交差。”

“有婚书。”

“那……”

晏安宁的眼神冷下来,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起伏:“怎么,侯爷亲手写的婚书,班妈妈想看吗?”

就差明说她不配了。

班妈妈涨红了脸,可看见那张冷得能将人冻僵的面孔,到底没敢再犟嘴。

……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