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待在院子里,多可怜……”尤其是瞧见明眸皓齿的安宁,想起孙儿还病着,她这心里就更觉得失望了。
瞧上去倒是般配,却不怎么在她眼前一道出现。
“珍姐儿也在陪着她兄长了,倒也不至于孤单。”
太夫人听了,还是怏怏不乐。
一旁一直十分安静的梁氏听了这些,笑了笑:“娘,小五也是担心您被过了病气,即便您觉得自个儿身子骨康健想见孙子,明钰不也还小吗?再者这寒冬腊月的,从侯府过来这边,若是风寒再加重了,可就是罪过了。”
梁氏说起话来声音很温柔,听着便让人忍不住屏息静气地听她娓娓道来,太夫人闻言面色稍霁,微微颔首:“贞娘说的也有道理。”
马氏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寡嫂一眼,后者只是笑笑,并不居功。
等到晏安宁提着茶壶来给她们续茶时,太夫人就拉着她的手道:“……这样也不是个事儿,虽说是有规矩在,可他这样,多半也是有心病。过几日你去瞧一瞧,或许见了你,真能好得快些。”
晏安宁实然并不想去,但也不忍让老太太大过年的不高兴,便乖巧地点头应下了。
外间忽然变得喧闹起来,原来是有高门大户在外头放烟火,顾家亦有,孩子们得了长辈允准,便由顾晔带着在外头的庭院里放起烟火爆竹来。顾文堂却似乎嫌吵闹,不多时便起身告辞,道要先回去休息。
太夫人瞧着三儿子眉宇间淡淡的倦意,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反正顾文堂也不是宗子,便点头让他早些回去了。
晏安宁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西次间,低头扶着肚子,神情算不上愉悦的姨母,怕外头一声响过一声的烟火声惊了胎,也忙对太夫人道要先送姨母回侯府去。
太夫人欣赏她的孝心,看了马氏一眼,后者自然是宽和地点头允准。
……
送完姨母,回到卿云小院附近,外头的爆竹声还没有停。
冬日的月光辉渺茫,她走在青石板上仰头望着漫天的烟火,越发走不动路了,索性在院门前的石桌旁坐下,同招儿一道看着遥不可及的天际。
主仆俩都在看烟火,并未察觉有个人影靠近,等晏安宁低下头瞧见那玄袍皂靴,却是对众人道因疲乏而早早休息的顾文堂出现在了她眼前。
他束着白玉发冠,负手立在花树下,安静地望着她,已是不知道默默看了她多久了。
这样该同自己最亲近的人待在一块儿团圆的日子,他瞒过众人,悄悄来寻她,且并不是单单贪恋她那点容色,而是那样平和温柔地远远望着她,晏安宁的心中蓦然就生出些难言的欢喜来。
一种被重视,被视若珍宝的欢喜。
顾文堂望着她,仅仅是远望着她,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静默地燃烧了起来,她坐在那里,恣意地仰头望着满城烟火,淡淡的月辉照亮她半边面颊,是一种何等深刻独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