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珠,心里也是有些膈应。这些东西,大抵都是从魏永嫣手里买来的,她瞧见的那一回是干柴烈火难舍难分,没瞧见的也不知有多少回香艳情.事,回头得想个法子把这些东西都转赠出去,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太碍眼。

心里还在随意地转呢,忽听院子里的下人齐刷刷地行礼道:“相爷安好。”

她回过神,便见顾文堂阔步走了进来。他披一身玄色大氅,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见着晏安宁,扬了扬手里的匣子,道:“明钰托我给你送来的,对了,她还要求一幅花样子,若是有时间,现在便进去为她画一幅吧。”

晏安宁便知,他又在拿顾明钰做幌子。

她也不戳穿,只轻轻点头道:“倒是没有现成的了,外头冷,三叔进内堂等着吧,我现给七姑娘画一幅。”

顾文堂微微颔首,跟在她后头,负手信步进了内室。

姑娘弹琴作画时一向都不许人打扰,怕乱了心境,因而倒是没人敢跟进去。

至于礼仪大防,因顾文堂是长辈,倒也没人往旁处想。

唯有招儿,抬眼看着内室,心里暗暗忖度,难道姑娘一早起来心情好,是因为在等相爷吗?

……

厚厚的毡帘早就取代了夏日里半遮半掩的珠帘,内室里烧着极旺的地龙,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晏安宁被他按在软褥里,朱红的唇不多时就被他吻得发红发肿,这人的手还在不停作乱,搅得她眸中一汪春水乱颤,好几回差点忍不住发出声响来。

内室的门并未关,服侍的婢女婆子只需进了门,掀开毡帘,再绕过一道屏风,就能看见这春情潋滟的一幕。

她见他亲了快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停手,反倒像是越发来了兴致,气急败坏地去推他:“三叔……大白日的,下人们都在外头呢!”

提起下人,顾文堂眯了眯眼睛,深邃瞳眸里的幽光更甚。

方才他一到,便听见外头的下人在唤她五少奶奶,而她手里捧着顾昀送过来的生辰礼,正在怔怔出神……

哪里还管得这许多,勉强维持镇定随着人进了屋,便揉她在怀里,意图宣示主权一般地肆意欺负着。

“怎么,你很愿意当这个五少奶奶么?”他捏着她光滑莹白的下颌,绷紧的唇角里写满了不悦。

晏安宁这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的疯。

她索性背过身不理他,咬牙切齿道:“三叔若是心里不舒服,便该想法子驳了我这门婚事,让旁人叫我三夫人,而不是在这里欺辱你侄子的未婚妻。”

口无遮拦的小丫头,一字一句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顾文堂将人揽回来,笑了:“这么迫不及待想嫁我么?快的法子自然是有,横冲直撞地让昀哥儿迫于压力同你退亲,我再上门来求娶,只是这样一来,一应的恶名便该你我来承担了。以世人的秉性,大概最终会说是你不知廉耻,和府里的少爷定了亲还勾引府里的老爷……”

“那自然不行!”她一口驳了,气呼呼的样子,“做错事的又不是我。”

“所以,那你便再等等,我自有法子,让旁人不能说嘴你半句。”

若是旁的男子说这些,晏安宁或许还会怀疑他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但顾文堂没这个闲心也没这个必要,她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