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快意还没来得及直达眼底,忽地有人从后面擒住了她的两只胳膊,将她架出了一群瑟瑟发抖的下人中间,按在了地上。

马氏一愣,仔细地看了看,却还是不认得:“……你是谁?怎么会在正房?”

一道娇柔却字字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自然要在正房,不然,她做出来的这一个大局,结果如何,岂不是不能亲自欣赏了?”

晏安宁巧笑嫣然地回首,微微俯下身看着惊愕的冯婆子:“你说是不是,冯婆子?”

冯婆子看着那张美丽得毫无瑕疵的脸,深吸了一口气。

中计了。

……

当搜冯婆子住的罩房的人来正房复命,奉上一个小匣子,孙老大夫打开,见是一些朱红的药丸,他捻碎了些许,手轻扇着闻了闻,立刻点头道:“正是此毒。”

在场的人的表情更茫然了。

这又是哪里来的人?为何要下毒?晏安宁又为何会知道?

不等他们发问,晏安宁已经向马氏福了福,解释道:“昨日我路过妙云观,正巧瞧见了崔嬷嬷和这个婆子在求符咒,并没放在心上。只是方才孙大夫说这里头有符水的味道,我才起了疑心,所以命人去搜了冯婆子的住处,果真瞧见了这些。”

马氏微微颔首,但对冯婆子的身份仍旧不明晰,晏安宁回身看了一眼眉头已经皱了起来的顾昀,轻轻开口道:“这冯婆子,是谢姨娘陪嫁庄子上的人。”

顾明华勃然色变,她在一边看母亲受委屈已经够难忍了,如今跳出来个真凶,竟然和那谢氏有这么密切的关系,当即就忍不住了:“来人,去请谢姨娘来正房一叙。”

……

谢氏今日眼皮一直在跳,等正房的人出现在承辉苑,她心里便已经有些不妙,下意识地就想找借口推脱。

可正房的人正憋着火气,哪里会再像平日里一样给她好脸色瞧,见她不从,索性就派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一左一右地架着她走。

“放肆,我可是生了哥儿的姨娘,你们怎么敢这么对主子?”谢氏气得头晕,可完全没人搭理她,她心里顿时感觉更不妙了,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哎哟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道:“不成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些时日一直病着,怕是又犯病了,快扶我回去,请个大夫来再说……”

可正房的人哪里会吃她这一套,其中一个婆子就嘲讽地笑笑:“我说姨娘啊,您这扮弱弄娇的样子,除了侯爷会看几眼,其他人哪里在乎?您就是个妾室,如今夫人来请,哪里有不去的道理?别说是病了,就是快死了,也得去了正房,等夫人问完话再去地底下。”

这牙尖嘴利的婆子!

谢氏简直快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