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瞄了一眼那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底气不足地小声嘟囔道:“我……我只是有些口渴了……”
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以头抢地佛祖啊,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
闻言,少年眉梢微挑,俯首贴近了,轻声问:“那……现下可还口渴?”
对着那双炯炯含笑的眸瞳,陈望舒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迟疑道:“天干物燥的,不如让内侍上一些解渴的茶……”
“何需如此麻烦?”
陈望舒怔了怔,下一瞬便被那修长如竹的手指抬起了下巴,方才一触即分的感觉在此刻变得无比明晰。
那样温润如玉的人,于是连亲吻都是生涩又温柔的。陈望舒微微踮着脚顺从着他,清淡的墨香充盈着她的鼻尖,腰肢渐渐都有些酸麻起来。
她想,这人真是好脾气惯了,就连在这种事上,也是这样的随和。
她习惯于跟在他身后让那些奚落欺负他的人自讨苦吃,在这当间,也莫名生了些牵引教导之心尽管她也是头一回干这样的事儿。
抬手试探地环住他的颈,却蓦然被他圈住腰肢往怀中紧箍,似一丝缝隙也不肯留,卷起她嫩舌纠缠的态势也愈发火热,叫人不知觉沉溺其间……
树影婆娑,衣料窸窸窣窣的响动被枝头一声高过一声的蝉鸣掩盖。
不远处,银甲少年摇头叹息一声,移开了目光。
他就知道,照魏延那良善可欺的性子,迟早得被那没皮没脸的女人拐到手。
可守着个女人与其风花雪月又有甚乐趣呢?他还是认为,男子汉大丈夫,该建功立业,征战四方,保卫家国才是。
无趣,当真无趣。
……
陈望舒轻一脚重一脚地回到府中时,陈二夫人正满脸不赞同地望着她。
她便眼明心亮地扑到母亲身侧,摇着她的衣袖道:“娘,我只回来晚了一会会,您不会生气吧?”
陈二夫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手指用力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那猎场上都是男子,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整日和他们待在一块儿像什么样子?若是被人在外头指指点点,耽误了说亲可怎么好?”
幼女是她难产生下的,自那过后她也伤了身子不能再生产,所幸膝下已儿女双全,对着这她拼尽了力气也要让其来世上一遭的女儿便多了几分偏疼。
否则,旁的高门大户家中,万万不会容许她像个男孩子一样舞刀弄剑,还跑去皇家猎场围猎骑马的。
不过宠溺女儿如陈二夫人,近来也有些愁眉不展。
去年宫里来了信儿,要陈家送一个女儿进宫,那时她便担惊受怕了许久。
好在最终太后娘娘看不得望舒这样跳脱不受拘束的性子,瞧中了大房温婉娴静的嫡长女,如今陈大姑娘在宫里已然当上了美人,似乎还颇受宠爱,亦很得太后青眼,陈二夫人才觉得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但当日陈家的两个女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却因为宫中有恩旨不可擅为,这般一来二去地,竟就耽搁了一年的好光景。
近来望着玉软花娇,明眸皓齿的女儿,沈二夫人唯恐寻不到一门适宜的亲事相配,操碎了心。
陈二老爷从外头回来恰巧听到这一番话,朗声笑道:“实在不行,便配了顾家的三小子便是,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咱们也知根知底!”
此言一出,陈望舒还没说什么,陈二夫人便先瞪了他一眼。
“那混小子眼里半点没有咱们家静儿,嫁过去同个木头过日子么?”
静儿是陈望舒的乳名,据说是太夫人见她婴幼时期便跳脱得让陈二夫人难睡上一个时辰的觉特意取的名字,盼着她长大成人后能束起性子,如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娴静秀美,只可惜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