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们教训就是。”

心知她已没有再取晏婉宁性命的打算,索性合了她的意,但告诫的话还是要说出口。

哪知那姑娘一听却弯了眉眼,嘻嘻地笑着抱紧了他的腰身:“三郎,你可真是偏心得厉害。”

他不解地挑了挑眉:“何意?”

“当日在庭院我与明珍争执,打了她一巴掌,您那会儿是不是也在心疼我的手来着?”

顾文堂怔了怔,轻咳一声,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没有的事。”

他才不会承认,那时他便已经对她上了心,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有些留意。那修长柔白的手肉眼可见地肿了些,他心里的确不大得劲儿。

但当叔叔的,怎么能承认对亲侄女那般不在意呢?

晏安宁一瞧见他这模样便知自己猜中了,小脸埋在朱红迎枕里咯咯地笑个不停,揶揄地望着他。

顾文堂面无表情地扯了扯系带,沉沉道:“愈发没有规矩了,竟敢耻笑你夫君,看来是平日里教诲得不够多。”作势要拉住她的腰肢往下拖,这才把那得意忘形的小人儿吓得够呛,连哄带撒娇地求饶:“三郎,我的好三郎,我实在是不成了……”

这才将手停住,佯装宽宏地放过了她。

晏安宁也就安安分分地再不招惹他,半阖着眼睛假寐。

他揉了一把她的青丝,状似无意地问:“晏婉宁道我与旁人私会,你怎生作想?”

她被他这般揉得当真现了几分困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您这般权势,哪里需要与旁人私会?”

她斜睨他一眼,眸光骤然变得狡黠,对着他的耳朵吹气:“……除非呀,您又如同瞧上我一般,爱慕上了哪个子侄的意中人……”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自己臀上挨了一记,火辣辣的。

听他咬着牙道:“叫你胡说八道!”

他承认他谋得她的手段算不得清白,但爱慕于她,绝不是因着这禁忌的关系,这话被她说的,倒像是无论换了个什么人,处在她的位置都能让他瞧上似的!

那小姑娘却下一瞬便委屈地抿着嘴,背过身做出不理睬他的样子,半晌都没了动静。

他觉得奇怪,扳着她的肩往回拉,她却赌气似的使了蛮劲不肯回头。他担心两下的劲儿伤了她,只得使了些巧功夫跃挪到她另一侧去,便见那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眼尾通红,无声抽泣着梨花带雨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心头的火气瞬时变成了怜惜,哭笑不得地拿指腹去揩她的泪珠:“都是为人妇的大人了,怎么还学小孩子那一套?”本意是想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好止了眼泪,谁知她看了他一眼,哭得愈发楚楚可怜了。

顾文堂哪里瞧得她这副模样?当日在四宜楼上瞧见便是头痛欲裂的,如今看着,更像细刃割肉一般地让他难舍又怜惜,只得正了神色,软下身段同她赔不是:“方才是我的错,卿卿,可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