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要执妾礼的,平白就矮了一个死人一头,这不禁令她联想到了自己的经历。

且宋家门庭复杂,宋家长子比婉儿年纪还大,她心疼女儿,当日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只觉得宋家是个火坑,甚至还用这事故意恶心过远在京城的晏安宁。

可如今再看,她的婉儿竟这般能耐,听闻当真是将宋家夫人的威仪立起来了,连那阁老家的嫡女都在她跟前折了面子,成氏听时只觉得又惊又喜,再不挑什么不足之处。

尤其是,这门亲事还是婉儿从晏安宁手中抢过来的……那小贱人从来无利不起早,当日却乖乖地准备发嫁,可见是极中意的。

晏安宁自然听得出她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只是她心中对此事并无嫉恨,又如何会中招?

她只觉得可笑。

一些女子的劣根性便在于此从前瞧不过眼的东西,旁人经了手,竟就生出些千好万好的错觉来。

而她想要的东西,从不来源于旁人的评价。一双眼睛生在前头,自该自己去瞧,自己去看,继而一往无前,绝不拾人牙慧。

晏婉宁没看到对方被激怒的样子,正有些失望,却听那人温和地开口:“没什么进展?那也总比康弟前前后后赔了几万两银子要好吧?照二妹的说法,康弟这样的能耐,也该安安分分留在家中,准备娶一个能干的媳妇进门,好替他操持一二。”

闻言,头戴玉冠,意气风发的少年人面上笑容一僵,一侧手掌紧握成拳。

漳城之事是他平生最难堪的回忆,今日赴宴的宾客无人敢挂在嘴边,唯有晏安宁……

他余光瞥了一眼上首耷拉着眼皮,似乎对针锋相对的局面毫无察觉的父亲,心下稍定。

纵然在漳城吃了败仗,但父亲心中最属意的接班人还是他,若非如此,他娘也无法这么快便从庄子上回府。他心知肚明,今日寿宴上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做面子。

“便是大魏最骁勇的将军,也难以保证长胜,行商之事,又岂能次次都占尽上风?”他反唇相讥,“若不是小弟在后托底,长姐此次不也会损失惨重么?父亲常教导我们做人要谦虚,长姐可不要因一时没争过我反倒算是占了便宜在此处逞口舌之快,不免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晏安宁眉梢一挑,心中冷笑不已。

自恃得了晏樊支持,便连赔了本钱都说成勇武之举,她倒从来不知,做生意是靠莽劲儿的!

“康弟怕是想岔了,我何曾与你相争?我……”

“安宁!”

着万寿葫芦袍子的寿星忽地低喝了一声,继而淡声道:“你随我来书房,为父有话要同你交代。”

他面色看不出喜怒,晏安宁想了想,抬步跟着他去了书房,留下晏康母子三人面面相觑。

“康哥儿……”成氏似有些不放心。

晏康却拢了拢眉心,低声道:“把心放进肚子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