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亦父的臣子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颔首示意顾文堂跟上。
今日他特意召了长姐入宫,挑在这个时间点,自然也有他的打算。
薛家驸马已经去了有快一年了,如今出了许多新进的才俊,若是长姐有意,他便可再赐下一门婚事,也免得她整日胡思乱想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可谁知,方才曹贤却来禀:“……惠乐殿下用膳时忽地晕倒了!”
他心里有些乱,生怕她是因自己前些时日将她赶去庙里吃斋念佛闹出来的病,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笼络人心了,自是拔脚就走。
华灯初上,金色琉璃瓦在夜色里也未被夺去光华。
皇帝急匆匆地走进朱红殿门,一华服女子正面色苍白地坐在软塌上,太医正在静静给她把脉。
皇帝一见她面色心里便咯噔一下,昔日的嫌隙仿佛都暂且被抛掷一旁,只顾得血脉亲情了。
魏永嫣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此情此景,她已然知道是大事不妙了。但这是宫闱,她没处躲,也没法买通皇帝的心腹太医。
皇帝看向胡太医,便见对方已变了脸色,一脸的古怪。
“是什么重病么?”他忙问,心也揪了起来。
胡太医讷讷半晌,看了一眼跟来的顾文堂,有些迟疑。
小皇帝不耐烦地摆手:“ 太师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胡太医一脸为难,咬了咬牙,还是低声道:“殿下并无病症,只是……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落针可闻。
胡太医也拼命低着头,恨不得直将脑袋垂到地宫的炕道里去。
按理,宫里太医诊出喜脉该喜不自胜,毕竟赏钱颇丰,可偏偏,被诊出喜脉的是这一位……惠乐殿下的驸马早就病逝了,此时她身怀六甲,又算得上哪门子的喜?
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对于皇家来说都是蒙羞,是天大的丑闻。
胡太医已经开始为自己的项上人头担忧了。
皇帝怔愣住,过了半晌,怒气冲冲地出了宫殿,恨不得立时坐着辇车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