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似乎没感觉到他的怒气,很殷勤地凑过来,捏着肩膀,期待地问:“奴已经和公子潜规则了,那个画皮妖的角色……”
“想得美!”龙敬天一把推开他,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大男人演什么画皮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金玉奴迟疑问:“男人怎么不配演了?为什么画皮妖非得是女人?”
龙敬天怒道:“哪个故事里的画皮妖是男人?男人怎么美艳?怎么诱惑人?你根本不符合角色要求!”
金玉奴急道:“公子已接受了奴的潜规则,难道想不认账?”
“认你奶奶个熊!”他不提这个还好,提了这个龙敬天就想打人,他怒道:“滚!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混蛋!”
金玉奴的神色渐渐冷起来,他缓缓下了床,不着寸缕地站在地毯上。月已落,城市微光,透过窗户映进来,幽幽暗暗,映得肌肤如瓷似玉。
他用指尖珍惜地抚摸自己的皮肤,动作很轻柔,就像对待世上最宝贵的藏品,然后笑了笑,开口道:
“美艳?”
“诱惑?”
“男人?女人?皆可画皮。”
“公子不喜欢奴这张皮吗?”
“奴便换一张皮……”
他说话的声音很美,抑扬顿挫,音韵悠长,有种戏腔的感觉,可是放在夜里,却透着丝丝的诡异,碜得人心里发寒。
龙敬天打了个冷颤,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看见金玉奴将手伸到背后,一点点地脱下了身上的美人皮,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架,夹杂着血丝和肉块,眼眶里两只带着红丝的眼珠转啊转,笑容越发诡异。
骷髅伸出兰花指,做着妩媚的姿态,娇滴滴地问:
“公子喜欢怎样的美人?”
“公子还想潜规则吗?”
“公子……”
龙敬天吓得脑海一片空白,心脏都快停了,他呆滞半晌,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屁股痛,顾不得没穿衣服,连滚带爬往门口跑,可是大门怎么也打不开。
骷髅架子在背后一步步地走过来。
龙敬天拼命拍着门,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救命!快来人啊!有画皮妖怪!”
金玉奴轻轻地用白骨指尖滑过他的脸,嘲笑道:“公子不是说……男人不能做画皮妖吗?”
龙敬天眼泪都出来了,他就是个普通人,哪知道妖怪那么不讲究啊?他感受着脸颊被邪物碰触的冰冷和血腥气,心里阵阵绝望,老妈今年四十五,应该还能生二胎吧……
孩儿不孝,要走了……
……
轻风吹动厚厚的窗帘,远处的云端出现了鱼肚白,旭日即将升起……
“今天来不及了,”金玉奴遗憾地看了眼时间,退了两步,娇声道,“公子别急,奴重新画张美艳的皮,过两天再来找你玩……”
声音飘去远方,消失不见。
龙敬天趴在门上,闭着眼颤抖了许久,感到寒意消失,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确认画皮妖不见了,终于松了口气,滑坐在地。
这一夜,惊心动魄。
他竟分辨不出是被男人上了惨,还是遇到妖怪更惨,或者两者相加,惨上加惨,惨绝人寰……
那画皮妖说……还要找他?
龙敬天想到这里,顾不得害怕,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跌跌撞撞地从酒店冲了出去,他要回家找爸爸救命!
路过的服务员们看到他这般模样,都在偷偷讨论,往日里不着调的龙少,为何衣衫不整,哭成了小媳妇模样?
……
龙敬天的父亲叫龙兴邦,他白手起家,兢兢业业,靠房地产积攒了第一桶金,然后借着几分时运和眼光,和妻子共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