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朱砂痣, 小小一粒,像是雪地里落入的红梅,无端妍丽又旖旎。
陆珏抬手覆上她后颈, 细细地一截雪颈在他掌下, 像是柔柔弱弱地花枝。
他五指收拢握了握,拇指指腹在她落在婉婉耳后轻抚,“早知这画像又要惹你哭的这般厉害,便不如不拿出来了。”
话音落, 婉婉就不答应,哼唧一声,双手拽着他腰侧的衣裳使劲儿?Y了?Y。
她分明是万般情绪涌上心头,一时没忍住而已, 能拿到家人的画像,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算是喜极而泣。
陆珏极浅地勾唇,“那还哭, 再哭我便将画像收回了。”
“再一会会儿……”
过了片刻,婉婉闷闷地声音从他胸前的衣料中传出来, “表哥……为什么人家都能记得,偏偏只有我记不得?”
脑袋里空空的感觉其实很不好受,婉婉虽然忘记了和家人生离死别的伤心, 可也将从前的美好都忘记了。
她找不到慰藉,所以就连做梦,也要将表哥想象成自己的父兄,在他那里,她好像可以找到想要的安心和依赖。
但她还不懂,记得所有的事,也不见得就是好事。
陆珏的掌心覆上她圆圆的后脑勺,语调柔和,“你只是比旁人选择了一个更合适的时间,重新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