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寂静中,婉婉先上前福了福身,“表哥。”
而后比手示向许家兄妹,“这两位是祖母的客人,登州许老夫人的孙子许承安与孙女许姝禾,今日特地前来拜会表哥的。”
陆珏看了眼许承安,不咸不淡嗯一声,许家兄妹这才顺势上前各自见礼。
许承安到他跟前拱手,恭敬道:“某见过世子。”
但许姝禾可能是太紧张了,满脑子都只记得婉婉那会儿跟她说“实在不知怎么办就跟我学”的话,结果一开口径直道了声:“许、许氏姝禾,见过表哥。”
表哥?
陆珏没有平白多出来的表妹,闻言四平八稳地往茶桌后去落座,只做没听见。
许承安顿时局促地看了眼自家出丑的小妹,许姝禾一张小脸迅速变得涨红,又涨红,好似要滴出血来。
婉婉见状忙牵唇玩笑道:“先头没觉着,你竟是来同我抢表哥的……”
许姝禾低头抿唇吐了吐舌尖。
她有意化解尴尬,拉过许姝禾的手,顺势便又招呼许家兄妹前去落座。
因瞧出二人在陆珏跟前的不自在,婉婉便主动问道:“承安哥哥,你不是还有话想与表哥请教吗?”
许承安忙应是,朝陆珏道:“原是今年各地灾害频发,某虽人微言轻,却也想为百姓谋划一二,特为冀东水患做了疏议一封,还望世子不吝指教一二。”
他一番准备十分齐全,当下便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了一篇疏议呈给陆珏。
陆珏眼下确实在为此事思虑,遂接过来看了眼。
只才看了一半,他便敏锐看出这篇疏议仿照的是先帝时期南地蕲州的水患治理策略,将人家的高明之处化用过来,加以修饰变成自己的,实则只是新瓶装旧酒。
但朝堂上那么多能臣,这法子早前并非没有人提过,只是多番推演之后由于两地实际情况差异太大,并无法真正采用,许承安这一番难免有投机取巧想当然之嫌。
陆珏将疏议随手放在了桌上,想听听他有没有新鲜的说辞,遂问:“你以南地蕲州为蓝本作冀东疏议,可有考虑过两地南北地势差异?”
他这直白一问,许承安却霎时怔住,当下忙在脑海中思索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