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香囊又交回了临月手上。

临月嘴角的笑顿了顿,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但瞥见对面云茵示意噤声的眼神儿,还是只得又咽下去了。

今日奔波一天,婉婉身心俱疲,也没心思想更多,沐浴后躺在床上,还没等云茵给她涂完玉脂膏,她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

这日晚上,靖安侯陆进廉歇在正妻程氏的畅椿阁。

二人早好些年前就分盖被寝了,程氏裹着自己的锦被,听呼吸声就知道陆进廉还没睡着,遂酝酿问道:“老爷对中书府上那个姜小姐有印象吗?”

陆进廉闭着眼,从鼻腔里漫出一声嗯,“姜越山的女儿,怎么了?”

“老爷还不知道吧,那位姜小姐心仪容深,前不久托阿雯给容深送了画儿不说,今儿个礼佛,竟还请动了长公主来跟我说和。”

姜蕴给陆珏送画轴这事,程氏早就知道了。

虽然她先前派人去淳如馆打听,并没有看见那幅画,但这不影响她对陆珏的“不吝关怀”。

陆珏的事她不好直接去过问,便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许久他与姜蕴之间的过往渊源,二人毕竟都是自小生长在盛京,先前又都常常因故出入皇宫,真要找起各种各样的关联来,其实还当真不少。

――诸如哪次宫宴俩人共同在场,何时见面说过话,又何时阴差阳错看起来像是约定好的巧合……

程氏存够了心里的影儿,这才好向陆进廉开口,试图给永安长公主和姜蕴做个顺水人情。

“有这事?容深怎么说?”

陆进廉仍旧没有睁眼,只有稍稍拧起来的眉头,能体现出他重视了这件事。

程氏顿了顿,娓娓道:“容深如今也不小了,老爷不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吗?我跟他……说到底隔着一层,心里哪怕挂念着却也不好去跟他开口啊。”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陆进廉终于侧首淡淡瞧她一眼,“他要是愿意你开口他就点头了,他要是不愿意,换我开口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