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笼罩在她身上,无端生出些不由分说的占据感,仿佛对方已将她尽数捏在股掌之间。
沙场点兵冲锋陷阵的男人对上闺阁中拿绣花针的姑娘,哪怕她平日再骄纵跋扈,刚与柔、攻与守,也骤然鲜明起来。
面对这么个人,陆雯片刻间哪儿还分得出更多心思去想别的事?
调开目光轻咳了声,她不自觉挺了挺腰杆子,不动声色地从男人投下的阴影里挪开了方寸,不客气地问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动了、不自在了,霍宴便挑眉笑了。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他没贸然追过去,身子向后靠着石桌,指尖有意无意地轻击桌面,面上仍旧是笑的,但话说得强词夺理,陆雯忍不住又瞪他一眼。
霍宴不以违忤,呛口小辣椒嘛,要是没点儿脾气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抬眸环顾四下,似是而非地感叹,“委实是那宴台上太过无趣,一双新人装模作样,赴宴众人阿谀奉承,这喜酒喝得……着实不美。”
陆雯蹙眉,“你又并非其人,从哪儿得出这些歪理?”
“歪理?”霍宴勾唇,“向来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的心思,你个小姑娘家若能猜得明白,现下又怎会独自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
“你!”
陆雯一时气结。
她每次瞧见眼前这人,不是正在生气,就是在即将生气的路上,真是个可恶地臭男人,简直像是上天派来专门气她的。
可偏偏他一字一句都扎到她心坎儿上,风轻云淡地就把人心里的酸楚翻出来。
陆雯咬咬牙,眼底禁不住有些泛红,“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丘之貉罢了,上回在绣庄你还没看够我的笑话,今天又想来取笑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