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
因为陆珏的缘故,婉婉现下对侯爷颇有微词,微词不小,怨怼也有。
她现下没有夫君那样高的眼界,宽阔的胸襟,她很怨侯爷当年的薄情、怨他对陆珏的忽视,自己的心尖明月原先被人视作地上霜,她怨气大得很。
可其实仔细看看又会发现,侯爷对府里的孩子、女人几乎都大同小异,所谓偏爱说白了也不过尔尔。
弄得婉婉现在很好奇,男人心海底针,侯爷心里对过往那些年,究竟是个什么想头?
心里想着事,手里翻着卷轴。
翻着翻着,画堆里倏忽有个熟悉的印记从婉婉眼前闪过。
她眼睛一亮,忙把上头的遮盖推开看,底下一卷完整画轴顿时便徐徐显露在眼前。
嗬!这不正是那位建兴小侯爷!
卷轴上画的是霍宴勒马悬停的场景,他拉住缰绳的那只手上,赫然就是个显目的刺青。
婉婉才想起来,先前她曾在霍家马场看蹴鞠时瞥过一眼的,怪不得总觉眼熟,只是那时霍宴光着膀子,她眼睛光记得回避去了。
“这位怎么样啊?”婉婉是故意的,把那副卷轴提起来试探地问陆雯,“我记得他上回在绣庄还出手相助过咱们的,样貌好,品性应该不赖。”
然而陆雯瞥一眼,才松开的眉头就拧起来,“他?他哪里来的……”
婉婉满面淡然,“我全都看见了,你就如实招了吧。”
她摊开手装腔作势地,像个判官正在审问人犯,淡定地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陆雯听明白了,霎时间好似被人看透了,一路从脸颊红到耳根子,害羞约莫是少数,多数还是窘迫。
“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