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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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寻三哥吧……”
回府的马车上,陆雯发愁道:“遇上这种无赖流氓给祖母说也没法儿,还徒劳教她老人家担忧……”
老夫人能做的无非是向章夫人施压,可章二这般品行,谁知道章夫人是不是跟他一丘之貉,一家子米约莫养不出两种人来。
“表哥啊……”
婉婉细细的眉尖凝起微妙的弧度。
她昨儿个还莫名其妙对表哥态度那么奇怪,眼下出了事儿倒又巴巴地去找人家了。
陆雯倒没有察觉,肯定道:“你放心,他一定有办法能把事儿给压下去,现下盛京城里的公子哥儿就没有不怵他的。”
这日回到侯府,陆雯陪婉婉一道去的淳如馆。
茂华在院门前迎人进茶室教稍等,而后进书房回禀,片刻才出来。
“爷这会儿在忙正事,暂不见客,但婉姑娘既然有话就进去说两句吧。”
话这样说,陆雯只好将买来的武衡墨递给了婉婉,嘱咐说:“记得请三哥帮你把荷包拿回来,再堵了章二的嘴,否则万一章二那厮回头乱说话,麻烦可就大了。”
婉婉捏着墨石,郑重点头嗯了声,跟随茂华一道往书房去了。
7. 第 7 章 “撞痛了?”
茂华领着婉婉进书房。
陆珏的书房里处处清雅旷然,连多余用来装饰的名家字画都无,屋中多石、竹等物件,桌案前隔着扇锦纱屏风与细竹垂帘,里头便是他平日处置笔墨纸砚的地方。
他此时就坐在桌案后的宽大太师椅里,支颐垂首,看不出来在忙些什么。
“进来。”
茂华早悄悄退出去了,婉婉一个人站在垂帘外,听见他开口,收拾了下心思才走进去。
桌案上的角落处放着一只小小的红色瓷瓶,她才走近就一眼看见了,“表哥你生病了吗?”
陆珏看起来有些疲倦,指腹抚了抚眉心,掀起长睫越过面前成山的文牍看向她。
“去拿把椅子到这儿坐下,替我写几个字。”
他懒得回应,婉婉也就不问了。
光看他眉心微蹙,单手扶着一侧太阳穴闭目静心地样子,她就想起来从前听府里老人们说起过,表哥好似有头疼的旧疾。
听说是幼年时寒冬溺水落下的病根儿。
婉婉拖着把椅子到他旁边,轻拿轻放,才坐下,他忽然俯身,越过她肩膀,从桌案一侧拿过来一沓文牍放到了她面前。
“这些你来念,我说,你写。”
婉婉看了看那一沓文牍,再看看外头的天色,微微睁了下眼睛。
表哥每天的工作量都这么惊人吗?
怪不得盛京里好多文人学子,私下里都称他是太子身边的“第一谋士”。
他仍旧在婉婉身后坐着闭目养神,也不催她,呼吸规律而清浅,她不自觉也随着他调整了下呼吸,开始拿起第一册文牍。
这些都是各地的重大政事摘录,由他批复后会尽数送往东宫。
陆珏眼下任职谏议院,品级却因靖安侯陆进廉在前年科举时生生将他的文章压了下来,最后用盛京纨绔子弟那套,捐了个末等听勘的微末官职。
如此之举也是为韬光养晦,要知道陆进廉肩上不光担了靖安侯的爵位,更身兼大行台尚书令一职,正二品上官,陆家在朝堂上统领百官,宫里又有个亲妹妹母仪天下,二人已占去了前朝后宫最尊崇的两个位置。
再多,恐怕适得其反。
“表哥,你慢些……我、我跟不上了。”
婉婉有些着急地开口,稍停了下手中奋笔疾书的动作,揉了揉微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