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无殊也不想想,能孕育出?他和翎卿的世界,自然也同?时具有他和翎卿的性格,比方说偏激,哪怕他已经决意牺牲自己,世界也一定要他把决定改变过来,他和翎卿分善恶,世界可不分。”
“……你又想妖言惑众什么?”江映秋嘴唇干裂。
“是不是真话,你抬头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江映秋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分心,他看着眼前?从容信步靠近的少年,眉眼之中决意一闪而过,翻手祭出?扇子。
“明知不敌,还是要打吗?”宁佛微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真麻烦,我可还急着要带大军去迎接神驾呢。”
他随意一指点出?。
那?样轻描淡写的一点,便化?作浩瀚磅礴的威势,毫不留情当空压下。
江映秋从不曾和翎卿交过手,但此时却深切的感知到了何为神威。
仿佛一柄重锤砸在身上,连稍微抵抗之力?都?没有,便重重被抛飞出?去。
江映秋浑身剧痛,张口?便喷出?一口?血,扇子凌空打转飞出?去,掉在一堆落叶中。
“居然没死。”
宁佛微抬手一召,连停歇都?不需要,下一次雷霆万钧的攻击已然酝酿完成。
“够了。”旁边有人握住他的手腕。
宁佛微偏过头去,微笑起来,“老师,这是舍不得了吗?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被捆在这柱子上时,他可不曾对你手软。”
“我说够了。”沈眠以低声道?。
他不像宁佛微,还能维持住人形,可到底是曾经最强的神使,四周的白骨还在浑浑噩噩,他已经苏醒过来。
“我可以放过他,但老师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宁佛微歪头,手中足以取走江映秋性命的攻击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不祥的一团血光。
他向?着沈眠以伸出?手,唇边笑意诡秘。
“成为我的奴隶,和我一起去迎接神驾,怎么样?”
沈眠以向?身后林立的白骨看了一眼,神色冷淡,“你已经有了这么多追随者,还缺我一个吗?”
“缺,当然缺!”宁佛微慢慢地,每个字都?要享受地咀嚼过了才咽下去一般,餍足地说,“毕竟,你可是全?世界最讨厌吾神的人啊。”
沈眠以猝然扭头看着他。
宁佛微大笑,“你不是想着让亦无殊看清吾神的真面目,离间他们,将吾神从亦无殊身边赶走,才和我合作的吗?”
他欣赏着沈眠以的狼狈。
“我就是要你,卑躬屈膝,去对他俯首称臣!”
沈眠以浑身一震。
宁佛微顺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反握了回去,力?道?之大,险些深深把他手上的骨头捏碎。
“况且,你还是亦无殊身边最衷心的下属之一,这样忠心的狗,到死都?不肯怨恨他,还想着去到他身边,我偏要你彻底背叛他!”
宁佛微眼中燃烧着火光,瞳孔泛出?和翎卿一般无二?的黑红色来,癫狂又痴迷的模样。
沈眠以薄唇微动,“你觉得江映秋值得我这样做?”
“老师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宁佛微怜悯道?,“无非是你答应我,作为交换,我放过他,你不答应我,我就杀了他,再强迫你服从我罢了。”
江映秋咳出?口?血,终于?缓过那?口?气?,艰难道?:“……沈眠以,我不需要你救。”
沈眠以道?:“放了他。”
“还是老师识时务,不像某些人,”宁佛微弹指间,又将江映秋击飞出?去数十丈,“安静点,这里可没人给你撑腰了。”
江映秋眼前?一黑,浑身骨头彻底碎裂,不知道?哪根骨头扎进了内脏,一阵一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