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绫抿了下唇,低头道:“是,月绫不说了。”
“如今各处都人?满为患,我刚才?算了算,也只有寥寥几个地方还空着。”亦无殊道。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只听他顿了一顿,问站得最近的?傅鹤:“他说了是哪几人?渎神?”
傅鹤眉心一跳,垂首恭敬道:“说了,分别是余天林,李訾颜,周生灏……”
他一个个念出翎卿点名的?那些人?。
亦无殊颔首,道:“处刑台,一千雷鞭。”
傅鹤踌躇片刻,问:“那天门宗那些宗门……还有西?宁王府?”
除了这?几人?,这?处可也是被翎卿点了名的?。
怀玚山以南可不止西?宁王府,但他偏偏就把这?处指了出来……
实在由不得傅鹤不多想。
翎卿不是不会?撒谎,像平日里,他自己就经常被翎卿骗得团团转,但有些事?情上,翎卿不会?、或者说不屑于撒谎。
傅鹤请示道:“这?些人?要如何处理?”
“流放极北。”亦无殊道,“在极北之上筑起牢笼,凡是参与此事?者,世代不得回。”
几名跪着的?神使脸色煞白。
几息之前,他们还眼中个个放出光彩,得意地看着月绫,看她被一个手势止了话音,更觉把握十足。
可很快,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到,人?人?心惊胆战起来。
再听到这?一句话,几人?跪都跪不住,歪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首。
雷鞭一千,这?刑罚……就是沈眠以来了也受不起啊!
打不到一半他们就得断气!
傅鹤点出他们做下的?那些事?时,他们不是没想过自己会?受罚,但想着现在最要紧的?是那道神谕,就算要罚他们,也得先往后捎一捎。
再者,也不该是这?么重……
若说审判罚他们渎神当死?,他们无话可说。
但他们也忍不住觉得委屈。
这?怎么就算渎神了呢?不就是骂了那个谁几句吗?这?是多大的?罪过吗?
人?生在世,谁不被人?骂几句?
再者他们本也没有当面骂,就是私下里,当做消磨时间的?闲话,闲聊了两句,他们又不是不要命,这?种?话传到亦无殊耳朵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要不是非玙撞上了……
他们心乱如麻,脑子一抽一抽地疼。
还有流放极北。
极北之地何其荒凉,除了冰雪就再无其他,灵力?也稀薄得要命,虽说修仙之人?不需要吃食,但……寒冷也足够折磨人?了,这?不是要他们的?命,这?是要他们生不如死?啊!
还是世代不得回……
“大……任恩……”几人?张口想要申辩,可喉咙里却忽然就空了下来,用尽全力?发声,也只能发出微不可闻的?啊啊声,渐渐地,连这?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嘴巴在动?,焦急地为自己申辩,却无人?能听到他们的?话。
几人?尝试了几次,彻底绝望,面如死?灰地委顿在地。
他们茫然、无措、不解,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大人?不说话,不就是默认他们的?话吗?
为何又突然……
可他们朝上方看去时,才?知道,方才?的?冷水泼早了,这?会?儿?才?是真正的?冷彻心扉。
那是一双和?翎卿何其相?似的?眼睛。
来自高踞云端俯视众生的?神。
“吵得我头疼。”亦无殊道,“本还想让你们自己说,说了半天,没一句有用。”
他偏向江映秋,道:“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