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翎卿征伐路上连看他们一眼都不曾。
终于面对?了面,他们却只能坐在自家长辈身后,连一句话都不能说。
这也是太有名的一个弊端,下面这些宗门,翎卿还?需要?问个姓甚名谁,但要?是他们这四门,翎卿问都不用问,改明儿就能上门拜访。
这下彻底无人再做出头鸟了,更别提站出来反对?。
翎卿看周云意?的含义就在此。
再不出新招,你这边的人心可就要?散了。
周云意?矜持地扶着膝盖,黄金点?缀红宝石的凤凰步摇纹丝不动,一席红衣,同刚来时那样,朝他婉约一笑。
她不准备管。
毕竟……这是司家家主的寿宴,不是吗?
搞砸了宴会,丢的是司家家主的脸,乃至于整个司家的脸,就算当众打起?来,砸的也是司家的宅子,跟她绮寒圣女可没关系。
就算宴席是她筹办,可那又如何?
这里?的人都会死,等人死光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在翎卿身上,还?有谁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她照旧高枕无忧。
无论是下棋还?是什么,博弈这回?事,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就算手中拿了一副烂牌,也要?做出气势如虹的样子,稳如泰山。
何况她手中的棋算不得烂。
真正拿了臭棋的是司家家主,她的好外公。
无人可以支使?,司家家主老脸黑沉,周云意?再如何也姓周,不姓司,外嫁的女儿尚且隔了一层,教训人需得看她夫家的脸色,何况连姓都不同的外孙女,他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和周云意?撕破脸。
“魔尊阁下,我司家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吗,要?这样来搅了老夫的寿宴?”
旁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上一个畏畏缩缩、不敢有所?作为的镜宗,如今是什么风评,还?历历在目。
这次东道主换成了他司家,倘若也跟着有样学样,下一个为天下人耻笑的就是他们了。
司家好歹也是八大世家之?首,又有密宗这个亲密姻亲,就算是魔尊,也不能如此放肆!
他一开口,木宗主之?流如蒙大赦。
这下,可不就只是他们开了这个口,都说树大招风,翎卿要?报复,也该先拿司家家主祭旗。
“不好意?思,朕来晚了。”
正当这时,门边忽然传来一道温润微哑的嗓音,仿佛咳了太久,生生伤了嗓子,说话时不自觉带出几分沙哑,却依旧温文?尔雅,不掩春风拂面的君子风。
神经全被吊在上方那几位之?间?角逐的宾客们仿佛一脚踩空,后知后觉察觉了外界浓厚的水汽。
不知何时起?了风,热热闹闹的桃花林无端显得清冷寂静,飘进来的花瓣都带着水珠,风吹雨打过一般。
晋国?皇帝站在大厅门边,身旁跟着他那位不离身的老太监,侍卫们分列两侧,妥妥贴贴把他护在中央。
入了秋,他身上的狐裘穿得更妥帖了,却不显得臃肿,君子如玉,如琢如磨。
绮寒圣女发请帖,就连镜宗都发了,自然漏不掉晋国?。
谢斯南死后,周云意?在晋国?的眼睛一一被翻出灭掉,现如今,就像一个睁眼的瞎子,彻底失去了对?晋国?动向的掌控。
她也摸不透这位晋国?皇帝的心思,不知道他究竟站在哪方。
但今天,她知道了。
晋国?皇帝抬步,不急不缓,倒是身旁的老太监帮着他提起?披风后摆,免得占了寒气,一路行到高处。
晋国?和镜宗的位置相隔甚远,一个在左方一个在右方,相反的两个方向,他却直直地朝着镜宗那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