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够宽容了。”
宛如被一盆冷水泼下,亦无殊清醒过来,眼底疯长蔓延的嫉妒和贪婪褪去?。
两人一上一下对视。
亦无殊仓促笑了下,偏过头,“真?丢人啊。”
怎么会这么失态?
翎卿比他?年?幼那么多,还……中了毒,被他?碰了,才会贪上他?的气?息。
可他?没?有,他?竟然也在对翎卿上瘾。
心瘾。
太想把这个握在手里?,把手伸进他?胸口?,确认上面是否刻着他?的名字。
翻遍他?的记忆,把不属于自己的通通抹去?。
太丢人了。
亦无殊松开他?,重新把他?抱回怀里?,如同抱着一个珍宝,千分爱慕,万分依恋,熟悉的气?息让翎卿再次失去?清醒,抓住他?袖子?。
亦无殊一遍遍给他?擦去?汗水,身上的白衣溅上水液又干结,等翎卿昏沉沉睡过去?,才抽出手打?理自己。
他?把人捞起来,一手拢在怀里?,想带他?回到地上。
翎卿困得都睁不开眼了,还记挂着自己的礼物,拽着他?袖子?,不愿让他?上楼,提前拆开自己备下的美丽牢笼。
他?怕吓到了自己准备捕捉到金丝雀。
虽然……他?感觉亦无殊也很难吓到。
“我第一次来你家,你就拉着我睡地下河啊?”亦无殊谴责睡着的人,说完唇边又弯起,“到底是什么礼物啊?”
“这个月能拆吗?”
颠倒混乱之后的地下河格外平静,让他?想起来九渊。
也是这样的空荡寂静。
他?在翎卿发顶轻轻靠着,“想拆翎卿的礼物。”
“别想了。”
翌日,饭桌上,翎卿恹恹拒绝了他?提出想看一眼礼物的请求,“吃完就滚,这个月别让我看见你,离我远点。”
亦无殊被分配到了长桌另一端,和他?隔开了四五个人的距离,手伸直了也碰不到他?一根发丝,只能用言语指责他?:
“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翻脸太快了翎卿。”
翎卿打?哈欠,浑不在意这点不痛不痒的罪名。
他?无精打?采靠着椅背,就一句话,“吃快点,吃完就给我走。”
亦无殊瞧着他?,在他?耳后一抹绯红指痕上停留了须臾,“什么时候开始的?”
翎卿横他?一眼,“你戏弄我没?够是吧?”
亦无殊没?理他?的抱怨,一心想弄清楚,“是上次在浴池之后,还是你刚来那晚……”
或者更早……
那天他?下了场雨,雨夜深寒,引动了翎卿体内的千山雪,便以指在他?锁骨上停了片刻,用自己给他?当解药。
如果?是那场……
未免也太容易成瘾了。
翎卿莫名其妙,“你现在知?道你过分了?自顾自往我身体里?灌……”
他?抿了下唇,及时止住了,“自己拿主意,问都不问一声,就拿手压我身上毒的时候,没?想过自己很冒犯?”
“你亡妻没?帮过你?”亦无殊打?断他?。
翎卿嫣红的唇一弯,冷笑,“我是一个月毒发一次,不是天天毒发,真?抱歉呢,他?没?赶上。”
他?一肚子?火,窜了一早上。
这会儿全靠着亦无殊那张脸,勉强压住郁气?,没?有掀桌子?走人。
千山雪从前只是一月发作一次,痛上一天而已,忍过去?就完了。
现在可好,亦无殊稍微靠近他?点,这满身的毒血就压不住了。
一开始还只是觉得冷,想靠近亦无殊取